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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的相信一个小小的江蕴月能做出什么成绩来,以为此行也不过是这位小爷的历练见识,他不过从旁提点一二而已。心存此念,就不免对这位小爷有些看待晚辈的高高在上和轻慢。如今蕴月对全局通通透透,倒让他有臊了一鼻子灰的感觉。
蕴月看着王云随面色变幻,心里满意,又站起来对王云随恭恭敬敬的作揖:“前方晦暗不明,先生专才,请助蕴月一臂之力!”
先抑后扬,扬而复抑,两番话下来,王云随这才明白这位江小爷如此丘壑,是对他恩威并施呢!王云随暗自平了平心跳,终是沉住气对蕴月回道:“但凭大人差遣!云随无不遵从。”
蕴月点点头,笑得澄明无害:“如此,还劳烦先生为蕴月当一个月的驾,任是谁,一应由先生会见。”
王云随回过神来,细细想了才问:“方才大人出门见知州大人,可是说了什么?”
蕴月一笑,并不直接回答:“江南一处,自成一体,自有乾坤。我料想我这转运使不动,江南各处也只歌舞升平罢了。”
“哦~”,王云随恍然大悟:“难道、大人这月余是想大人是想微服巡视?”
蕴月点点头:“陛下尚无旨意,江南豪绅虎视,我呢,两眼一抹黑。事关重大,急不得。如此大事,陛下必有主意,只是朝堂初平,千头万绪难以理清。而我也不好坐等于此,不然有渎职之嫌。”
王云随回应:“正是此话,转运使也有定例,大人辖地也该四处巡视。眼下春耕春种才差不多忙完,在下在此厘清些账目,也为大人牵出个头绪来。大人便放心出行。”
“还有”,蕴月沉吟了一番,最后有些谨慎的说道:“有件事,我想先生着手办一办。前朝方严元佑革新,留下方略不少,若有空了先生看看,先生专于钱粮户籍,想必能挑挑里头的毛病。待我等列成条陈,万一日后陛下提及,也好应对。只是,此事万不可张扬,不然你我就有天大的祸事。”
王云随又是一愣,脑中炸响一片,前朝方严革新,无疾而终,乃是因王云随跟随林澈多年,得知林澈早前是极力反对革新的,只是后来管了二十余年的户籍后,对原先方严革新才少了些唾骂。这江小爷竟要在林澈的眼皮底下重提革新?
他原也不是唯唯诺诺的人,因此问道:“大人,您是想”
蕴月把王云随的模样看在眼里,嘴角挂起:“先生,林老柱国重臣,才干有目共睹,何故浸润官场三十余年后才想着增加户籍?”
“林老素日就常常为帝国疲弱而叹息!”
“正是,国弱民疲,林老深知,因此有心增加钱粮。陛下初平朝堂,志在千里,想必亦然。如此,革新岂非指日可待?只是妄测君心,其心可诛!小爷我惜命,不愿用‘革新’二字,使人生了抗拒防范之心。这里面,先生明白?”蕴月耐心吩咐。
那王云随直到此刻才真正叹服蕴月举一反三。此刻无论林老还是皇上,尚且未有指示,这位江大人已然猜了个明白透彻,又行事得当有度!因此他心悦诚服的一拜:“在下听凭大人差遣,请大人安心出门巡视。”
两人如此商议毕,当日就行动起来。豆子被蕴月安排着留在西湖草庐,一为掩人耳目,二为协助王云随。瑛娘武艺上佳,陪着他四处奔走,也好照顾他起居饮食,不然他和豆子两人,一个月下来,非得不成人样。另外又着人往京中景怡王府、御史台、户部、皇帝等处分别传信,此不在话下。
蕴月安排妥当之余,当日下午就带着瑛娘启程。
两人一人一骑,出了杭州府,直奔九里松的灵鹫寺。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灵鹫寺,他的阿繁去过。他记得阿繁说过,阿繁有个遗失在外的哥哥,当初她茫然不知所措时,只照着她爹娘提过的地方,一路寻过去,当时他就觉得阿繁傻透了。
如今?茫茫人海,阿繁杳无踪迹,他才真正体会了阿繁当初离家后天地茫茫、无处可觅的心情。他觉得难受,又无计可施,只能想或许她倦鸟知归,飞回了旧巢?他心中未免有一点同阿繁一样的痴傻,觉得他若走遍阿繁的足迹,也不枉费阿繁当初那点娇痴憨傻。或许老天怜他心苦,将他的阿繁还给他也未可知
灵鹫寺飞来灵鹫,佛香缭绕。人力不及处,心酸无奈下,才求佛诵佛。世事变迁,杨柳依依与雨雪霏霏之差,蕴月终于可以理解了。他看着瑛娘虔诚祷祝,再也不会像往日在京城般若寺那般心猿意马。
瑛娘上完香,看见蕴月在一旁如喜似悲的样子,不禁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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