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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过不要他的本利,也没有说过八路军到他们村以后来向我报告。辛区长去他们村,他确实向我报告过,是他自己主动的,我当时就回绝了他。我对他说,我是中国人,恨透了日本侵略者,八路军跟我无冤无仇,又没挖我家的祖坟,没把我家的孩子扔到井里,你来向我报告是什么意思?我不想掺和你的事,你快走吧。就这样,我把他撵了出去。”
“嘿!这么说你倒是好人了?该给你记功?”胖子袁建中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喝问,“我问你,是谁向日本宪兵告的密?”
“不知道。”何仁义死不认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高启明冷不防问道:“你和宪兵队长柳大丰有没有来往?是什么关系?说!”
何仁义心中咯噔了一下,脑子急遽地翻腾思索,他和柳大丰的来往都是在暗中,除少数几个头面人物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断定高启明是在诈他。便故意装傻充愣,说:“柳大丰?柳大丰是谁?……喔?听说是宪兵队的头子,只是……嘿嘿,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真是剁不烂的滚刀肉,在场的人个个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真想扑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李剑峰却没有生气,脸上挂着调侃的冷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神秘莫测地问何仁义:“你真的不认识柳大丰?”
“真……”李剑峰捉摸不定的神态,使何仁义心中没了底,他不知道李剑峰掌握着什么杀手锏,一时紧张起来。但他又一想,已经到了现在这地步,只有硬撑下去了,便说,“真的不认识,我糊弄你们干什么?”
李剑峰依然笑容可掬,不慌不忙地从衣服兜里黑缎子绣花烟荷包,吊着一块玉扇坠,晶莹剔透,玲珑可爱。荷包做得很精致,四周绣着好看的花边儿,正面绣着松竹梅岁寒三友,背面绣着一首七言绝句:
“青松翠竹腊梅寒,
桃园结义学先贤。
不求同生誓共死,
冰心一片荷玉连。”
诗的下方绣着一行小字:“柳大丰、马继宗、何仁义喜结金兰,以此为凭。”
何仁义一见这荷包,吓得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下意识地用右手捂住腰里的衣兜。
大个子老王手疾眼快,抢前一步从他衣兜里拽出一只旱烟袋,烟管上也系着一个黑缎子绣花荷包,与李剑峰拿着的那只一模一样,下面也吊着一块玉坠儿。
何仁义的精神一下子垮了,浑身止不住瑟瑟颤抖起来,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垂下了头。
这烟荷包是怎么回事?怎样到了在李剑峰的手里?
15、另类艳遇
原来是这样的:前面说到辛区长在汪口村被敌人杀害以后,李剑峰怀疑附近可能有隐藏的特务。在去戴家庄开县委常委会之前,他把侦破这个案件的任务交给了胖子袁建中和大个子老王。
二人经过明察暗访;化装侦察,查出是汪口村一个叫汪老贵的人给何仁义告的密。他们由此入手,顺蔓摸瓜,在县城宏义兴客栈陆诚的配合下,很快搞清了事情真相。
原来,何仁义在半年前就通过伪县长马继宗的表妹邵月云,投靠到柳大丰名下,并于柳大丰、马继宗结拜为盟兄弟,死心塌地当了日寇走狗特务。这绣花烟荷包一共有三个,一模一样,三人每人一个。荷包上诗的最后三个字,荷是何仁义;马继宗字家玉,玉是他;柳大丰小名叫连喜,连指的是柳大丰。
何仁义为了长期隐藏,采取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策略,不在本村和附近发展特务,一般情况下也不密报本村和附近的事。正因为这样,虽然他不断进城去与柳大丰接头,多次递送共产党八路军和抗日政府的秘密情报,却始终没有暴露。所以,附近村庄日寇都去###扫荡过,惟独戴家庄日寇一次也没有去过。这也是县委选在戴家庄开这样重要会议的原因。
为什么何仁义这次吃起窝边草了?原因有两个:一是他见来开会的都是领导干部,这么多干部集中在一起,机会十分难得。倘若能一网打尽,他将能立大功,一定得到日本人的重用,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就全有了。二是他发现来开会的干部中有李剑峰,一种夺妻之辱顿时涌上心头,使他失去了理智,必欲除之方能解他的深仇大恨。他原本是想到县城去报告柳大丰的,但考虑去县城路太远,怕夜长梦多走漏风声,便以五块大洋为诱饵指使何小乱去渡口据点密报。
胖子袁建中和大个子老王为了取到何仁义投靠柳大丰的罪证,通过打入伪县署的内线,偷出了马继宗的那只烟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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