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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前夫为了离婚官司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曾问过我的离婚律师,她是怎么忍受这份工作的——每天都要看着一对对曾经恩爱的夫妇在法庭上争得头破血流。她说:“我为这份工作感到骄傲,因为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我知道这是你一生中最糟糕的经历,但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摆脱它,重新振作起来。而我就是那个帮助你摆脱这段糟糕的日子的人,我为此感到非常开心。”
从一方面来讲,她是正确的,我们所有人都会振作起来的,但是从另一方来说,她又是大错特错的,我们永远也不会完全摆脱它。从这个意义说,我们这些离过婚的人就像20世纪的日本:在二战之前,我们是文明的,在二战之后,我们也是文明的,但是在两者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历史的黑洞。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避免重蹈覆辙。不过我意识到离婚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散去,因为我爱着斐利贝,而爱总会带来脆弱的束缚。但请记住,我不会放弃爱情,我仍然相信它,也许这正是问题所在。也许离婚就是我们为自己一意孤行的爱所付出的代价——至少,是为了敢于为爱而结婚付出的代价。也许爱情和婚姻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事情,也许爱情的结局就是分离。
所以这就成了一个必须说明的社会问题,远不止谁应该被允许结婚,而谁不应该被允许结婚那么简单。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说,现在的家庭所面对的实际困难是:如果你真的想要人人按照自己的感觉选择伴侣,那么你必须做好如下准备:很多人会为之心碎,还有很多人将一蹶不振。因为人类的心脏实在是个奇怪的东西(维多利亚时期的科学家,亨利·芬克爵士曾经贴切地称它为,“充满悖论的东西”),爱使我们所有的计划和所有的意图都承担了巨大的风险。也许初次结婚和再婚的唯一区别,就在于第二次结婚时,你起码知道自己是在赌博。
我记得几年前,当时我的生活正处于一团糟的时期,在纽约的一次出版人聚会上我遇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并与她聊了起来。我和她在之前的社交场合中也碰过几次面,出于礼貌,她问我丈夫在哪里。我对她说,我丈夫今晚不会和我一起出席,因为我们正在闹离婚。我的同伴先是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安慰话,然后,她一边取干酪,一边说道:“我已经结婚八年了,一直都很幸福,我是永远也不会离婚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难道是在庆幸自己完整的生活吗?我很清楚这个年轻的女人还不太了解什么是婚姻。尽管与16世纪威尼斯的同龄人相比,她很幸运,不会有一个强加给她的丈夫。然而,正是因为她为爱选择了自己的爱人,她的婚姻远比她想象的要脆弱得多。
我们在婚礼上许下的誓言,正是用来掩盖这种脆弱的。我们努力说服自己,让自己坚信全能的上帝让我们走到了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但不幸的是,那些宣誓的人不是全能的上帝,他们只是普通人(这很不幸),而人并不都能恪守自己的誓言。即使我在出版人聚会上遇到的那位妙人儿肯定她不会抛弃自己的丈夫,问题是这一切并不完全由她掌握。她并不是那张床上唯一的人。所有的恋人,即使是最忠诚的恋人,都会身不由己地放弃一些事情。我知道这个简单的事实是真的,因为我自己也是个被遗弃的人,并曾经苦苦哀求他留下来。正因为了解了这些事情,我将怀着远比第一次结婚时更谦卑的心态再次走进围城。斐利贝也一样。这种谦卑不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婚姻,但至少会有一些用处。
有一种著名的说法,再婚是因为希望战胜了经验,但是我不敢苟同。在我看来,第一次结婚更像是希望大于一切,人们陶醉在无限的憧憬和乐观当中。我想,第二次结婚其实是隐藏在某些东西之下的:一种尊重的力量,或许比我们更加强大。尊重,近乎于敬畏的尊重。
一条古老的波兰谚语说:“在战争之前,请祈祷一次。在出海之前,请祈祷两次。在结婚之前,请祈祷三次。”
而我打算祷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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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的忠告:戒掉迷恋(1)
Marriage and Infatuation
对待爱情/应该比其他事情/都更加小心一些。
——E。 E。 卡明斯
迷恋的问题是,它只是个海市蜃楼,是一种眼神上的小伎俩,或者说,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小花招。迷恋并不等于爱情,它更像是爱情那羞惭的表亲,时不时地靠爱情的施舍来勉强度日。
2006年9月。
是的,现在任何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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