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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的故事到此结束。我不强求别人相信它。在我收到上面这个便条三个月之后,我记下了这个故事。之前我不能那样做,也不敢把我在煤油灯旁读过的便条交给季先生看,虽然他强烈要求过。
詹颂译
13.阿姆沃斯太太
〔英国〕爱德华·弗里德里希·本森
马克斯利村位于苏塞克斯郡的丘陵地区,这个地区石楠丛生、松树遍野。去年夏秋时节,那些奇怪事件就发生在这个村子里。在全英格兰,你都找不出一块比这个村子更可爱、更健康的地方了。如果风从南方来,它就满载着大海的气息,吹向东部高地,使它免受三月的酷寒;如果风从西方和北方来,它吹过好几英里芬芳的森林和石楠丛,才吹到村子里。就人口来说,这个村子本身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它风景美丽,舒适宜人。村子里只有一条街,路面宽阔,两边都有大片的绿地,街的中段矗立着一座小小的诺曼底式教堂,还有一个久已废弃的古代墓地。至于其他的,村子还有十几所小小的、安静的乔治王时代的房子,红砖墙,长窗户,每所房子前面都有一方花园,后面还有一块更大的空地。还有二十来个商店,数十个茅草屋顶的小木屋,那是附近庄园里的工人住的,这就是这个安静的小村庄全部的建筑了。不过,令人悲哀的是,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时候,这个村子普遍的宁静被打破了。因为村子位于伦敦和布莱顿之间的主干路上,于是村子安静的街道成了飞驰的汽车和自行车的竞赛跑道。人们在村外竖了一块牌子,请他们慢一点,但这看来只是鼓励他们加速而已,因为这条路很开阔,而且是笔直的,他们确实没有理由不加速。马克斯利的女士们为了防尘,一见有汽车开过来,就用手帕捂住鼻子和嘴巴。不过,因为街道铺了柏油,他们实在不需要采取这样的防尘措施。但是,星期天深夜,这群飞车族过去之后,我们又能过上五天快乐而闲适的隐居生活了。铁路罢工使全国都如此大受震动,但我们却丝毫不受影响,因为马克斯利的大部分居民都从不离开这儿。
我幸运地在这个村子里拥有一幢小小的、乔治王时代的房子,更幸运的是,我还有一个非常有趣、非常令人精神振奋的邻居,他叫弗朗西斯·伍尔康伯,是最坚定的马克斯利居民,他的房子坐落在村子的街道边,正对着我的。将近两年,他从来不在外住宿。虽然他还在中年,但却辞去了他在剑桥大学的生理学教授职位,全身心投入到对于超自然的奇怪现象的研究之中,这些现象似乎不仅与人类的身体特征还与精神特征有关。的确,他的退隐与他对于科学版图边缘那些未知的、奇怪之处的强烈兴趣不无关系。一些更信奉唯物主义的人则坚定地否认它们的存在。伍尔康伯认为所有医科学生都应当通过某种催眠术方面的考试,剑桥的学士学位考试应当测验学生在某些科目方面的知识,比如死亡时的外貌、闹鬼的宅子、吸血鬼、自动书写和鬼魂附体现象之类。
“他们当然不听我的,”他叙说着这件事,“因为没有什么比在诸如此类的研究中所用的方法和获得的知识更可怕了。人类身体的功能,广义地说,是已知的。无论如何,它们是已经被研究过而且得出了结论的领域。但是,在它们以外,还有一个更广大的未被发现的领域,它确实存在。真正的知识先驱是那些不惜被人嘲笑为轻信与迷信的人,他们想进入那些不明确的而且可能有危险的地方,由此开拓人类的知识领域。我认为自己没有罗盘和背囊进入未知领域,比像个金丝雀似的待在笼子里,叽叽喳喳地说着那些已知的知识对人类更有用一些。另外,对于一个知道自己只是个学者的人来说,教书这个职业非常非常糟糕;要教书你只消做一头自命不凡的笨驴就行。”
因此,对一个像我自己这样的人而言,弗朗西斯·伍尔康伯是一个令人愉快的邻居,因为我对于他所谓的“不明确而且危险的地方”有一种激动而强烈的好奇心。去年春天,我们这个小团体又增加了一个最受欢迎的人,那就是阿姆沃斯太太,她是个寡妇,丈夫在印度当过文职官员,曾做过西北部省区的法官,他在白沙瓦去世后,她回了英格兰,在伦敦待了一年,她发现自己受不了城里的雾气和污秽,渴求乡村更充足的空气与阳光。她在马克斯利定居下来,还有一个更特殊的原因,因为她的祖先一百年前还一直是这个地方的居民,在现在已经废弃的古老的教堂墓地里,有很多墓碑上刻着她娘家的姓氏:查斯顿。她身材高大,充满活力,生气勃勃而又亲切和蔼,她的这种性格很快就使马克斯利活跃起来,社交活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频繁。我们这儿大多数人是单身汉或是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