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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地请求:‘清歌莫断肠’,又似乎像接近忿怒的呐喊‘你们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这种令人断肠的歌了’,又似乎是独自默默地哀鸣:“因为我的悲凉已达到承受的极限,推不开,抛不掉——我随不了哪!‘这’莫断肠‘三字,着着实实地令作者不得不断肠啊!
沈野以上内涵释义,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目瞪口呆。
“高明高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总督惊叹地道。
他是朝廷中有名的儒将,文学造诣当然是一流的,沈仲义父女虽是伪装卖唱的,如果没有充份的常识与文学底子,怎敢从事这一行?沈野的阐释确令他们心服口服。
“全词的起承转折有何特殊之处,它的结句又有何特点?亦请公子一并赐示如何?”总督态度十分诚恳地请教。
“这个问题,老丈贤父女业已说过了,在下不敢掠人之美!”
沈野淡淡一笑。
“沈公子,小人父女何曾说过?”沈仲义不解地问。
众人也听得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沈野。
“怎么说?”总督与沈仲义不由异口同声问道。
沈野笑道:“全词上半情景美妙温馨、洒脱,乐富就温柔轻快。
下半‘兰佩紫,萝簪黄’两句极写少年的狂气,乐富就急骤高亢;至一转折往后下半,乐当则变为沉梦、低回,闻之令人心酸,这岂不是贤父女早就“说”过了吗?在下怎敢掠人之美呢。“
他解开了众人的疑惑:“另外有点补充,在下觉得‘欲将沉醉换悲凉一句,似为上句’殷勤理旧狂‘的注脚。
清歌莫断肠‘一句含有不尽之意,此词沉着稳重,得此一句作结,便觉全词空灵。
‘话又说回来,小晏神仙中人,独到之处,岂是凡人肉眼所能见及的,吾人不妨试着以慧心去体会吧!以上是在下—书之见,希望各位指正。“
总督叹道:“沈公子,您我相识已有半年之久,到今日始知公子才学之高深。与当今几位大儒相较亦不稍让,在下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仲义抬头看着总督:“大爷,还需小的侍候那几首词牌?”
总督看了看沈野回答道:“不用再烦兄台了,刚才听了贤父
女一曲吟奏,迄今尤余音袅袅仿佛在耳,已够回味无穷了。他日有缘,盼能重闻贤父女的广陵绝响。“
都指挥使遂示意侍立在舱门口的属下,取来二十两赏银给沈仲义父女,他俩谢赏后即下艇回到小乌蓬上,船夫将小舟缓缓划离游艇而去。
当小乌蓬已划离游艇约二十余丈远后,突然又响起渔鼓及琵琶声,接着传来一阵低沉沙哑的吟唱:“年年跃马长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青钱换酒日无何,红烛呼吴宵不寐。
易挑锦妇机中字,难得玉人似下事。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在袅袅的歌声中,小乌蓬渐渐远去……
沈野目注逐渐模糊的舟影,轻叹道:“这位老丈真是有心人,最后还是不轻易放过咱们。
我敢打赌,刚才如咱们仍表示要点唱的话。他一定会唱这首刘克庄的玉楼春!“
都指挥使恭声问道:“他的目的仍在?”
沈野笑道:“先请两位夫人莫见怪,他以为咱们是走马章台的世家公子,或是富商巨贾携美姬游湖呢!所以他唱这首玉楼春借古讽今,劝咱们这些吃喝嫖赌之辈,多为那沦陷的神州多流几点眼泪罢,不要为水西楼的风尘女子伤心了!”
都指挥使的如夫人娇嗔道:“哎哟!要死了,那老家伙居然将贱妾与李夫人误作水西门的风尘女郎。”
总督的如夫人却仍然风度雍容地微笑,无丝毫慢色。
总督迟疑地说:“下官看那对父女都似非常人……”
沈野笑道:“他两人不是父女,而是俩兄妹,红尘浪容沈无咎与红尘姹女沈纤纤,为当今武林十大神秘人物,也是黑吃黑的专家,且两人均为血性中人。
他们从不主动惹事,但谁要是惹上他兄妹,他们就会像冤魂缠身般地给你没完没了。
他们还有个最大的嗜好,就是专找贪官污吏麻烦,只要是被他们兄妹盯上的贪官,一定会破财的。奇怪!他们兄妹跑来南京干吗?“
“侯爷,别管他们了。咱们既不是贪官,也无污可贪!与咱们无关,何必去想那么多?
还是喝酒吧!总督催着众人喝酒。
“侯爷,贱妾有个问题,想一客不烦二主请教您,刚才那首阮郎归词牌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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