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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一看,是孟桐打来的。他刚要接,心里突然涌起无名的烦燥,索性把手机扔在副驾座上,任它一直响着。手机一直断断续续执着地响着。楚辞心想事不过三,如果孟桐第三次打来,他就接听。
手机断了以后,第三次响起,楚辞打开手机,是个男人的声音,不是孟桐。原来是文静找他,问他从渔子溪回来没有。如果有闲暇,叫楚辞去找他。楚辞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大脑一下清醒了,发生在渔子溪的凶案,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第十章 文静其人(1)
文静住在剧团排练场旁边的一套房子里。排练场原来是个能容纳三四百观众的小剧场,那个套间是演员的化妆室与服装间。剧团新建了大剧场后,小剧场就改做了排练场。演员们陆续搬进新居,文静就住进了化妆间。他把服装室的小门堵死,布置成卧室;化妆间成为他的客厅,进出走排练场的大门。剧团一年半载也难得排一次戏,偌大一个排练场,长年累月冷冷清清。场内所有的灯都坏了,只有进门处有一盏半明半暗的灯亮着。
楚辞来过这里一次,还是文静带他来的。他上次采访文静时,突然想看看文静的住所,文静爽快地答应了,带他来到这儿。小剧场造型古朴,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与周围现代化的摩天大楼显得很不协调。因年代久远,风吹雨打导致外表破破烂烂。进入文静的房间,里里外外却布置得很舒适,也很有艺术氛围。客厅很大,墙壁上点缀着几幅水墨丹青,以及一些主人的剧照。窗前一张长条桌引起楚辞的注意,桌面用厚毛毡铺着,上面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文房四宝,还有各种作画的颜料。他注意看了一下,有画国画的丹青,也有西画的原料。他好奇地问文静,说他不仅会画,而且还中西合璧。
文静说他嗓子倒了以后,就专攻武生,这些年就以变脸为主。演员变脸用的面罩脸谱,一般都不请人制作,几年前他就用自己画的面罩演出变脸了。
楚辞问他能不能当场挥毫作画,文静欣然从命。他拿出一个人脸的模具,放在长条桌上,再用一块白绸子蒙在模具上,打上底色后,一笔一笔在上面画着。从他提笔到作画,俨然有大家之风。
文静几笔就勾勒出仕女的眉毛、眼睛,笔触轻轻一点,落下半启半闭的樱桃小嘴。
楚辞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一会儿,一张仕女的脸就画好了。文静用锋利的小刀在眼睛上划开两个小洞,再将模具戴在脸上。活脱脱一个美人!
文静在画第二张脸时,楚辞不知何故,脑海里突然涌出他曾经看过的电影《画皮》。面目狰狞地鬼,每天夜里外出勾人灵魂前,都要将自己蒙在脸上的皮揭下来重新画上一遍。然后变成绝色美女,勾引青年男子。看着看着,楚辞出现幻觉,文静从他脸上揭下人皮,血肉模糊地脸上,两只眼闪出幽暗地绿光,头上长着两支怪兽的犄角,就像他儿时看过的鬼一样。带血的人皮就放在他面前,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一支没有血肉的爪子握住笔,在人皮上画着,人皮上渐渐出现文静的模样……
毛骨悚然的楚辞,惊愕地叫了一声。
文静停下笔,望着楚辞,问他叫什么。
楚辞镇定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着清瘦文雅的文静,他自嘲地摇摇头。
文静轻描淡写地问楚辞,是不是《聊斋志异》看多了。
楚辞惊讶了,他怎么会猜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在那一刹那间,他觉得文静这个人不简单。人们常说剧团里的武功演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楚辞认为文静不是这种人。他甚至还停留在他的幻觉里,真实的文静就隐藏在一张张他所变出的脸的后面,让人捉摸不透……
文静的剧团在市中心原来的商业区,与繁华的步行街遥相呼应。在过去的年代,这儿是G城的商业中心,酒家茶楼摩肩接踵,商肆店铺比比皆是,行人川流不息,来往车水马龙。一到晚上或是周末,坐落在这条街上的小剧院就要上演折子戏或连本大戏,使本来就熙熙攘攘的街道更是挤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有眼光的开发商在与老商业区一街之隔的地方,修建了成片的高楼大厦,形成新的金融、商贸、餐饮、购物中心和高档写字楼,吸引了大量的人流,将原来的商业中心取而代之。老商业区渐渐衰落,失去往日的繁荣。
楚辞从新建的步行街来到冷清的旧商业区,远远就看见古色古香的小剧场。平常,一走近这儿,就会听见院内传出震耳欲聋的锣鼓声,或是演员为吊嗓子在胡琴的伴奏下清唱。自从剧团在近郊建了新的剧场后,剧团连同演员基本都搬走了,鼓声、乐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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