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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暗的光线里,清儿的脸孔瞧不清楚,我纵是愚钝,也感觉到了他身上凌厉的杀气,清儿眯起凤眼:“水萝衍,你这花招使来没用,今日便是你的死忌!”
我惊骇地瞧他飞身劈过来,只能笨拙地躲闪,在地上打滚,此时怎生解释我非水萝衍怕也是多余,虽然不懂刀剑,但看清儿这行云流水的身形和快得看不清的刀,显然并不比水莲逊色多少,以我这等武林白痴,靠着水萝衍原先敏捷的身手勉强躲闪,早晚是死,脑中已经空白一片,一个狗爬式滚,只觉背上乍然一凉,温热的液体奔涌出来,火辣辣钻心地疼。
清儿口中略为诧异地“咦”了一声,继而又一刀劈过来,我勉强起身躲闪,身形已经滞缓了,清儿逼上来,我背后是墙,无处可退,咬牙腾跃,指望却是个半吊子,跃起不高扑腾落地,臂上又挨了一刀,趴在地上咽口唾沫等死。
这当口忽然有个醉鬼从巷子口冒进来:“哎呀,哪来的美人,来,姐姐疼你。”
清儿身形一滞,回身刀出,那人脚步踉跄,却十分巧妙地躲闪了过去,我大惊,这人竟是白日里头说书的那个李大宝,不想竟是个高手!她一面躲闪,一面笑嘻嘻地伸手摸清儿:“好泼辣的美人,我喜欢。你就从了我罢!”
清儿不答话,那股冰冷的杀气却越发地狠。
死里逃生
李大宝扶住墙喘口气,醉眼朦胧地斜一眼趴在地上的我,似是没睡醒地揉揉眼睛,仿佛这才瞧见清儿手中的刀,她嘿嘿一笑,嘴里很是不积德,只道:“好美人,拿刀做什么,吓煞姐姐我了。这等黑天地儿,小美人莫被人轻薄了去,随姐姐回家亲热去吧。”
我翻个白眼,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李大宝果然把此话贯彻得通彻透底。
清儿妖魅一笑,眼角尽是风情,温语柔声:“也好,奴家正是要寻个良人好有个托付,奈何这人乃是我仇家,纠缠良久,昔日为霸占我,害了我家满门,我与此人仇深似海,小姐若替奴家除了这祸害,奴家便随你回去但凭使唤,如何?”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我刚起的那点兴许能被人救的念头立刻被浇了个透凉。且不说这李大宝贪恋美色,单这霸占良家男子,灭人满门的大罪,任谁也有理由将我砍上百八十刀替美人报仇解恨了!清儿;你够狠!
李大宝甩甩脑袋,打个酒嗝,眼睛发亮地盯紧清儿:“美人此话可当真?”
我干咽口唾沫,撑起头眼巴巴望清儿。清儿似怨还恨,幽怨点头。
我刚想张口辩解几句,李大宝兜头朝我吐一口唾沫,指着鼻子骂道:“似你这等十恶不赦之徒,死有余辜,我李大宝今日就为民除害!”
我惊怒交加;咕咚,失血过多的后遗症终于出现,头昏眼花一句话也说不出,眼冒金星再次趴下,李大宝跟着一掌劈下来,我等着再去见阎王。
肋下倏地一紧,被抓得生疼,接着身体一轻被人抓了起来,耳边风声疾利,眼前漆黑一片,我终于彻底昏死过去,幸好,在昏睡中死去不会太疼吧?
浑浑噩噩中,浑身上下仿佛散了架般不能动弹,身上钻心地疼,眼前忽明忽暗有影子晃动,莫非已经被阎王剥了皮么?我咧嘴自嘲一笑:这阎王殿里倒还亮堂……便再也没了意识。
待到清醒过来,看见自己躺在破旧的棚屋里,显是贫寒之家,被褥桌椅皆是有些年头了,倒还干净;一旁那好色的李大宝端着汤药忙上忙下,见我醒来脸上先是一喜,叫道:“老天,你总算是醒了,不枉我白忙一场!”
我愣了半响,才发觉身上刀伤已经包扎好了,张口干巴巴问道:“清儿呢?”
李大宝颇是不屑地撇撇嘴:“醒了不谢我这救命恩人,却先问小美人,我果然是多管闲事。”
我趴回塌上,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不由朝她翻个白眼:“你不是要替美人灭了我吗?”
李大宝一拍桌子,哼一声:“要不是我大宝,你这会已经进了阎王殿了!”
我大是疑惑,李大宝与我素不相识,没道理不帮美人帮我一个半死的废人啊!我将她上下打量一通,确实瞧不出哪里象个武林高手,竟然能打败清儿。
李大宝把药碗推过来,动手给我换药,很不屑地道:“你当我大宝是傻子么?那天晚上我正好从天香阁里出来,便瞧见那小美人凌空跃步,我一直不相信名震江湖的水榭公子死了,这一下还以为我李大宝一定是遇上了江湖第一美人秦江月,心里高兴得呀……不敢靠近,就躲在一旁偷看,从你们说第一句话我就在一旁,你明明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