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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大陆信仰的神殿;同样也是因为有了青梅竹马长大的千羽悠诺,才有了巫祁统领神殿的大权。甚至可以说,神殿的存在巫祁权威的存在都依赖于鬼门最后的幸存者、姬凝舞最后的入室弟子、千羽潾潾千羽云珞唯一的师弟、千羽悠诺的存在。
即使表面上千羽悠诺只是一个象征符号,即使他所有的权利都被巫祁架空只徒留一个空架子,即使他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他一声令下,依然足以震撼明昭。
企图利用千羽悠诺来对付巫祁的人从无止境,在摸清了圣君大人性情后没有人不认为单纯的千羽悠诺是最容易利用的工具,采取种种手段离间挑拨他两之间的关系,却从未成功过。他们忘了,千羽悠诺单纯善良,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愚昧无知会受他人摆布。
青梅竹马长大相依为命渡过的岁月他们是何等信任着彼此,他深知自己的弱点和不足,很清楚他那优柔寡断的个性不适合做与千羽谵平起平坐的最高裁决者,毫不介怀将手中大权托付与她,从不怀疑试探,从不疑心阴谋。因为她是他最信赖的姐姐,是曾在姬凝舞面前发誓要保护他一生一世的姐姐。
一百年的岁月里他们始终如一信任敬重着,任何针对他们的阴谋都在这厚重的信任前苍白,她遵守自己的承诺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尽全力维护着鬼门延传至今的自由骄傲,他秉承鬼门的信念保持着他的善良信任她将一切都交给了她。
她以为那些发生在史书中君王的猜忌怀疑鸟尽弓藏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即使是她也不会怪罪于他、那个令人心疼的弟弟,她知道时间的流逝会将许多事物都改变但她相信唯有她的弟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她一直都如此相信。
回首岁月,蓦然惊觉,她所相信的始终如一不曾改变,改变的却是她自己。
她越来越忙碌,整日周旋在贵族权势阴谋之间,始终相信不变的心渐渐被污染。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害怕他会因为他人的存在而改变,将他身边熟悉的人都一个个调开,将他孤立高台,明知道他的寂寞,也装作不知道。
她害怕会有人接近他取代她,排斥所有靠近他的人,借口贵族的阴谋用群裙侍卫将他包围,明明看得见他的悲伤,却装作看不见。
至少这样自欺欺人也好,然而林致却如一场灾难真正划开那些模糊暧mei的情节,再也无法掩饰欺骗。
林致出现的时候她没有来的害怕,那个一直都很听话的弟弟居然破天荒坚持要将那个孩子收入门下,她躲在暗处,看他亲自教那孩子法术手把手教她书写,看他脸上从未讲过的笑,看他眼中从未有过的光彩,看他注视着林致时的骄傲,看他将整个生命都放在那孩子身上时的专注……
然后,她听到了心底的呜咽哭号绝望,仿佛多年来困在梦中的噩耗突然真真切切出现在现实中,久违的小恶魔又开始在她耳畔回荡甜蜜的罪恶。
毁掉她,毁掉她,一定要毁掉她!
她毁了林致,那孩子在神殿九年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心知肚明,明明只要她说一声就能改变那孩子的处境,她却偏偏不闻不问放纵那些人刻意伤害。看到那孩子眼中破碎的光影她莫名其妙又哭又笑,看到那孩子满身伤痕她心满意足又痛得很,那个酷似鬼门子弟的孩子,那个被她毁掉的孩子。在送那孩子离去的那夜里她在站在高台默默看着仿如傀儡木偶般不会动弹不会说笑的娃娃时她的心却已经麻木。
她毁了林致,也背叛了悠诺的信任。
她反复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他是她发誓守护一生的弟弟她要对得起在姬凝舞殿下面前的誓言,其实,她对他的感情早已不是单纯的姐姐对弟弟的爱护,而是爱情。
她背弃了一生守护的誓言,爱上了她的弟弟。
誓言被辜负,信任不复存在,他们之间那牢不可破的壁垒到底还是被打破,期待已久的敌人们终于等到了利用的机会。
这一切的发生她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开始是紫流萤发现了侍卫们的秘密威逼利诱更进一步明目张胆的接近,从她开始贵族的势力一点点渗了进去,如今他身边的侍卫吃着三四倍的俸禄拿着她与贵族两方面的薪水。
她不是不想将那些侍卫撤换,然而面对千羽悠诺越渐寂寞的目光她忍不住再将他熟悉的人们调走。
排除不了威胁,后果就只有自己承担。
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有失落和痛苦。大概那些感觉早在自己的一次次恶行与背叛中被挥霍一空,心里空荡荡只有寂寞。
“既然你不能给我答案,橙光殿不能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