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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昨日一开始分明痛的厉害,后来……后来好像置身一片暖融融的棉絮之中,轻软温暖,从未在来小日子以后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略略张了张嘴,又是害羞又是感激地看着秦忘。
秦忘却是将人赶下木塌,翻了个身径自睡去了。
顾姮站在他的木塌旁,愣了许久,却没有找到开口道谢的机会,只能默默地将披风盖到了秦忘的身上,随后才悄悄出了山洞。
接下来几日,一旦顾姮体寒难受了,秦忘就主动为她输入内力。顾姮本是身体好一些了,就不欲秦忘为她耗损内力,当日秦忘为她输了一夜的内力,虽然次日补了一觉就好了,但她也忘不了他晨起之时的脸色。不过秦忘却说,顾姮这是受了内伤,他可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里没人给他做吃食与衣物,仍逼着顾姮要接受他的治疗方案。
顾姮脸红一红,也不至于和他解释,只道秦校尉这么想,也是极好的。
因着此事,两人便将当日的不愉快都放到一边去了。
雪谷里的日子也就渐渐地过去了。
眼见着白昼逐渐变长,黑夜变短。雪谷里的积雪融了大半。顾姮用大刀刻在岩壁上的刻痕也多了百余条。而她发呆的时间也一日多似一日。吃过晚膳后,她坐在雪谷入口的那块巨岩上,当日秦忘就坐在这块石头上,对她爱答不理。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雪谷的日子,过的很艰辛,却也是她内心最为轻松的日子。尤其是最后的三个月。
“雪化了。”
秦忘不知是何时来到她的身后的,在顾姮还未回头的时候,他说:“顾娘子,‘一斛珠’的解药,你是不是应该交出来了?”
顾姮浑身一僵。良久,良久,她干着嗓子道:“……校尉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记得了吗?当日你亲自涂在我腿伤上的毒|药。”秦忘两手搭在顾姮的肩上,“北夷传入中土的珍贵药材,若为重病者用,以毒攻毒,能救性命。却不可用于寻常人身上,更不可见血。因其极为珍贵,价比‘一斛明珠’,故名‘一斛珠’。顾娘子,我说的,对吗?”
“那天我问你,你怎么敢。你却说……多谢我。”
第16章 香如故
“我问你,你怎么敢。你却说……多谢我。”
顾姮不敢回头去看秦忘,脑子中一片嗡嗡之声。她确是在秦忘的伤口中涂了“一斛珠”,概因当初秦忘给她的印象实在太可怕了些,且那“一斛珠”虽然见血便成毒|药,解药在中土也极为难得,但终究并非什么无药可解的剧毒。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秦忘当即就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他对她,从未有过不妥的举动,除了那日小小的不愉快,其实还算是非常不错的。
她心中的不措渐渐被愧疚所替代,觉得肩头上的力道稍稍松开了一些,便转过身去,那秦忘便俯视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凉意与嘲讽。顾姮心头一紧,赶紧低下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秦忘瞥了她一眼,将衣袍一挥,转身便走。顾姮心里犯急,从石头上下来追着秦忘去的时候却在雪里摔了一跤。秦忘虽然听到了动静却不曾停下脚步,急的顾姮连忙爬起来之后,顾不得平素的大家风范,迅速地追了上去,一手紧紧抓住秦忘的衣角。
“放开。”
“校尉大人,‘一斛珠’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和你赔礼道歉。”
背对着顾姮的秦忘勾起嘴角,道:“你赔礼道歉了,我便原谅你了?”
“我不求你恕宥。”
“确实如此。若我不说,你要瞒我到何时?”秦忘这便回身对着顾姮,见她又低着头,遂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蛋,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斛珠’是北夷的毒|药,你认为我会不知道?”
顾姮见他此刻话多了,心知他是要宣泄一番,毕竟自己不厚道在前,他又是憋了这么多个月。再听他这么说,便也想到赵仓说的话,秦忘之前五年都在北夷服侍太上皇,又如何能不知道“一斛珠”。原来是自己愚蠢……
她又羞愧又懊恼,无奈下巴被他捏着,双目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动弹不了半分。
“顾姮,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连名带姓地叫一个闺中女子的闺名,委实不妥,但顾姮理亏在前,只默默地认了,轻轻咬着唇不说话。秦忘见状便有些恼怒,毕竟是这女子眼巴巴地追上来的,如今却是自己不停地在说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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