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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这个契机……”
顾姮便打哈哈道:“是啊,契机可不就是缘分吗?缘分若到了,你俩自然结识,若是缘分没到,也是强求不得啊。古人说的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也甚是有理的。婠娘觉得呢?”
顾婠原本是打算让顾姮为她牵线,结交上傅双鱼的,但是没想到顾姮竟然如此抽科打诨……她再度僵了笑容,再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微微一愣的顾姮也和顾婠一样,随着众人的视线往宴席外看去。
那穿过蔷薇花圃的小石子路上走来一人,身着坐蟒曳撒,腰佩玉带,脚踏云纹皂靴,正健步走来。顾姮与所有人一般,只不过一眼,目光便凝在那人的脸上,久久没挪开的反应。
此人面无一丝血色,只一双薄薄的唇有些微润泽,却当真是眉目花,不过款款行来,便令御花园中百花失色。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顾姮只觉得心中砰砰直跳,不知为何,此人一出现,脑海中便浮现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是谁轻咳了一声,顾姮立即回了神,正要为自己的失态尴尬,却见除了上了年纪的老者与上位的皇后,一旁的女眷还有许多至今未能回神。正巧顾婠也回了神,目光和她的一对上,两人都不免有些赧意。
他视若无睹,向皇后行礼的时候,露出了一双同样毫无血色,却如精细雕琢过的白玉的一般的双手。
“秦公公怎么竟有空来本宫这百花宴了?”
皇后的语气比和女眷说话的时候要冷淡了许多,也令作为听者的顾姮彻底回了神——皇后娘娘不悦,她非常厌恶眼前的这位大美人秦公公。
“奴婢奉皇帝陛下的命,前来问问娘娘的百花宴上是否还需添置什么东西。”
这秦公公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冰雪覆盖下的涓涓清流声,清澈悦耳之极,也寒意渗骨之极。
顾姮坐在角落,故而打量起人也方便,目光转过双鱼身上的时候,却见她并非和年轻的女眷一般露出腼腆羞涩,反而是略带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位秦公公。
顾姮正胡思乱想,忽然听皇后语气再度温和,说道:“素闻秦公公弹得一手好锦瑟。只可惜本宫在宫中五年,却从未听公公弹过。正巧百花宴无雅乐,不若秦公公弹一曲来助兴,何如?”
第37章 |||家
“奴婢遵旨。”
秦公公中规中矩地行了礼,一旁的小内监遂即去请来绘文如锦瑟。
到这个时候,宴会上的女眷,除了傅双鱼等知道这位秦公公身份的,余者也都明了了。而顾姮因为秦忘的缘故,即便常年不在京畿,也对其有所耳闻。只不过,顾姮和所有初见秦锦瑟的人一样,都没想到人人谈而色变的东厂厂公竟生了一副如此绝色的容貌。
而此时此刻,他正中规中矩地立在一旁,虽说是受了皇后之命为众人演奏雅乐,然则这一干贵夫人又有哪个敢劳他东厂厂公来抚瑟助兴?听宴上鸦雀无声,尊位之上的一国之母也不禁略略蹙起了眉头,直到锦瑟取来,弦音一出,看看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尴尬。
皇后已然舒展了眉头,略略抬了抬头,上躯挺的笔直。
远远看着的顾姮心道,素闻当今对这位秦公公甚是宠爱,皇后在百官女眷面前让秦锦瑟奏雅瑟,未免有损他堂堂一厂之主的身份与面子,只怕时候皇帝会对皇后兴师问罪。而这一点,皇后也是明白的吧?此刻她坐直了身躯,何尝不是在位自己打气?
想到这里,顾姮竟然觉得这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女子其实有些可悯之处。
皇后如此态度,岂容女眷闷不做声?逐渐交谈之声再起,而秦锦瑟处于如此尴尬之处却丝毫没有尴尬之色,他自拂瑟,面容苍白,而神态专注。顾姮对皇后所说的事情并无兴趣,何况百花宴上人这么多,她也实在不起眼,皇后应当不会注意到她才是。因此,她反而仔仔细细地去听秦锦瑟所拂之雅乐。
瑟音端庄而大气,所登之处皆是大雅之堂。顾姮没料到外界传闻的满腹机诡,在暗处以那双毫无血色的手搅弄朝堂的人,所出之音色竟有如此浩浩然大气其中。她的目光不由地在秦锦瑟那双拂弄音弦的苍白手上再三流连。
而一旁的顾婠在得知秦锦瑟的身份之后,便不再多看他,只专注地听着皇后的话。
在场的大多女眷也和顾婠一般反应,生怕自己多看多听,便让这传闻中睚眦必报、心胸狭小的阉人记恨了去。想来此刻,众人都强迫自己不去想初见秦锦瑟之时的惊艳了。
如此一来,整个宴会上,还能注意到秦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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