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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顾姮才将狼皮虎袍上的丝缨尽数拆去,折叠起来放于木榻内侧,又将山洞里不该留下的东西都尽数焚了。最后她将那久未派上用场的大刀取来,放在身旁,侧卧在木榻上,闭了眼睛休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雪谷外传来了动静。正是顾家的两个婆子进谷了,岂料一进谷就对上了十余个锦衣卫冰凉的目光,胖婆子立即走路都打起颤来,被瘦婆子用力掐了一把胳膊才勉强稳住身形。那瘦婆子浑浊的眼珠子在几个锦衣卫身上看了一圈,最后对为首的傅长流道:“诸位官爷好。老奴是顾尚书的家人,来此地是为寻人而来,希望没有妨碍到大人们的公务。”
傅长流本就是仕宦大族的公子,对后宅阴私也是知道一二的,眼前这婆子见了他等不慌不乱,显是见过世面的,再看她目光阴沉,眼角处仿佛带着一片阴影,傅长流心道这婆子手上沾的人命兴许比他的还多,顾家的长辈派这人前来,果真是其情凉薄,其心险恶。
“你们来的正好,事关一桩官司,我还有话要问你们家的大娘子,不过男女有别,一直未唐突。你们这就去把顾娘子请出来吧!”傅长流沉着脸,竟颇有几分威势,唬的那瘦婆子分不清真与假,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就朝傅长流所指的山洞走去。
走到山洞口,胖婆子急的一额头薄汗,压低声音问道:“钱嬷嬷,这如何是好?”
瘦婆子钱嬷嬷横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刻薄,也不回答胖婆子,直接推了木板入内。
顾姮心中冷笑,却是缓缓睁开眼,柔声说道:“二位便是家里来的人吧?可是老太太让二位前来的?”
钱嬷嬷两人没有见到预料中的场景,甚至眼前的女子打扮的一丝不苟,深处破山洞,却怡然自得,仿佛是在家中小筑午睡初醒,通体的气派与风范,不骄不躁,端的是极好的修养。胖婆子当即就看的目瞪口呆,钱嬷嬷这一路上只提过一次大娘子,说是这大娘子幼时在苏州别院里长大,教养是全无的,又说在雪谷里待了这么多个月,必然狼狈的紧。但她印象却很深刻,概因钱嬷嬷那话里的不屑与嘲讽太过深刻,让胖婆子脑海就留了这么个印象。
“回大娘子的话,不但老太太,老爷和太太都极为关心您,是三位主子令老奴二人前来的。”钱嬷嬷片刻失神,就立即接上了顾姮的话。顾姮心中一紧,抬眉看了她们一眼,道:“哦,是吗?不知我身边的李嬷嬷与小丫鬟月菱呢?”
钱嬷嬷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嘴里仍是回答了,说道:“这老奴就不知了。府里往苏州接您的仆从回了府,大家才知道大娘子失踪之事。您的嬷嬷与丫鬟在您失踪之后便带着您的身家不见了人影。”她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些狗奴才听说是先太太的人,先太太去的早,没怎么教养过她们,她们眼见主子失势,便卷款而逃了,并不稀奇。”
“放肆!”顾姮忽然冷声呵斥,声音清脆果断,令钱嬷嬷二人浑身一怔,还未反应,就听顾姮说道,“老太太她们派你来接我回去,想必也是她们看重的人。可你本质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既然顾姮为了李嬷嬷二人与她撕破了脸面,钱嬷嬷也就不客套了,冷笑一声,对那胖嬷嬷使了使眼色,道:“大娘子既然这么说,那老奴就少不得真放肆了。”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条白绫,道,“老爷老太太、太太,吩咐老奴二人送大娘子上路。大娘子放心,老奴下手准,不会让你难受的。”
说罢,那胖婆子就要上前抓住顾姮,不意顾姮手握大刀,刀锋就对上了她的胖脖子,吓的她虎躯一震,肥肉抖三抖,往后退开一步,不住地对钱嬷嬷使眼色,道:“大娘子怎么还动起刀子来了?”
她们只道顾姮自幼在江南长大,且听说身子不好,怎么竟这般凶悍?
可是可笑而愚蠢的妇人,她等都拿着白绫相逼,她难道就坐以待毙?顾姮握着大刀起身,也就露出了身后榻子上的虎皮与狼皮,她随手从腰间取来一条帕子,不紧不慢地擦着刀身。若无人替她做主,她便自己替自己做主。无人为她还手,她便自己还手。不顾斯文也罢,她顾姮岂能让这等小人动手?
“大娘子。这是府中几位主子的命令,大娘子若还念着几分顾家的颜面,就不必老奴动手,自己了结才是。”钱嬷嬷将白绫扔到了顾姮的脚下,咄咄逼人地看着她。
顾姮依旧温婉地笑着,只说了两个字:“可笑。”
她清清白白,上对起在天之灵的母亲,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何要为所谓的颜面轻生?
她顾姮要死,也绝不死的这么糊里糊涂,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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