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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不只是只具教化的功能而已。文以载道,该载的是什么道,因人而异,不应该只凭一小撮人的标准,而扼杀别人选择的意志。
纯文学也好,言情小 说'炫&书&网'也好,鬼怪志异也好,学术性杂文也好,她都是以同等的态度在看待。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尊贵与卑微,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分野,完全是因为人类私欲的心以及阶级意识在作怪。
她是以很严肃的心情在作那份润稿工作的,可是现在——也罢!公司里的那种气压……罢了!罢了!那种文章写久了,她觉得自己仿佛在退化当中。
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吧!生活已经够累了,每天还要看他们那样恩恩爱爱、我我卿卿;偶尔没出息的担心侯路阳是否会受得了戴如玉的小姐脾气,导致他们恩爱的结局象从前戴如玉的每一位男朋友一样——真烦!太没出息了!自己都活不好了,还管他们分手不分手!
女人之间的感情比血还浓,牵扯起爱情,却比什么都脆弱。她不是嫉妒戴如玉,也不是怀怨抱恨。爱情这回事,总是先下手的为强,她一开始就输定了。本来她就是没有骄傲的女人,自尊受践踏,这样的结局,早该在预料当中。戴如玉没有错,她也不是不再相信女人的友情——虽然女人的友情,原本就没有旁人想得那么美好——她只是不堪再由他们幸福清澈带笑的双眼,看穿自己的狼狈与难堪。
那光景——太丑、太残忍了。
她只是心死,反正夏天快过去了。
心死便是忙。
戴如玉真的没有错!只是当她开始用忙碌做借口时,那也表示,她对那个人心死了。
真的!她并不是不再相信女人的友情,只是,那些旧小 说'炫&书&网'里讲的那种肝胆相照,只有出现在唱戏的台词里。感情是一种会腐烂的东西,日子久了便会发臭,如果不能狠心割舍,只是徒沾一身的尸气和腐朽。丢了它,把形形种种的纷扰归还大地,该生或该死不再觉得那么为难,然后反而能活得清明。
是的,有很多东西是可以割舍的,包括感情。人到无求心自高,难过的是,却偏不是她这种人。她再怎么清心寡欲、安于本份,以前的某些事情也无法忘却,让人感觉她无法生具无邪的清纯和圣洁。她想,她永远也无法成为更优雅的人种。
平凡人到死都是平凡人,只是浪费光阴,浪费粮食,漫度着毫无意义的人生——
啊!舍了!都舍了吧!只是,要放弃一个朋友,需要多大的决心要忘掉一场恋爱,需要多久的时间
江玫丽目送扬尘而去的公车,抬头看了看薄灰的天空。
“这片天空可以连接到那里”她心里蓦然响起这疑惑。突然之间,她有种舍弃一切的向往。
她举头四处望了望街道,猜测着马路上每一辆车子开往终点的方向。那些车,那些人,究竟要往那里去呢她想,不管是往那里,终归有着方向和目的,只有她,怅怅落落的全然没有归属感。
没有归属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对世界既然不再有所倚附,最直接的冲动就是远离尘嚣。
江玫丽静立在街旁,看着繁忙的街景,越看心头越混乱。公车一班班自她眼前开走,她只是望着晨光中的悬尘浮埃,冷不防又呼叹了一口气。
“江小姐”一辆红色喜美停在江玫丽的面前,助手席旁的黑褐色车窗打开,车窗里,探出了一双惊逢的眼睛。“你是江小姐吧还认得我吗真巧,我正要去贵公司,却先在这里遇上江小姐。”
江玫丽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恍惚地微微一笑。
这个人她见过几次,算是认识,不是全然的陌生人。从去年年中,“新艺文化”着手编辑“古代文学大系”,邀请某位在大学里东方语文学系任教,研究古代文学颇有心得和成就的学者担任导读和评介的审稿工作。那时出版社腾不出多余的人手,加上学者的外聘酬劳相当可观,吝于再多征人手,跑稿、送稿的工作,便都落在最好打发与使唤的江玫丽身上。今年春末,“古代文学大系”出版事宜底定,江玫丽跑腿的工作,才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那个学者,就是眼前开着红色喜美的秦润斌。
秦润斌人长得文质彬彬,相当有才气,一身的书生气质,却有着和他学者形象极端悖离的血热个性,开快车、追求速度感,喜 欢'炫。书。网'热情鲜艳、充满生命动感的激烈。这种性情的狂放,看似相悖于学者沉静的稳重,却是极符合他诗人气质的本质。
“江小姐要去上班如果方便,我顺道载你一程。”秦润斌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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