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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血液在剥夺他的体温,他冷静地对眼下的生还率做了估算,然后嘴角逸出苦笑。
打开通讯器,他突然想对同伴们说点什么,但是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了。
这时候如果让同伴们分心,影响行动,就太失职了。毕竟,他们还在奋斗吧……
鸦目测了一下下一个躲藏地点的距离,吸了口气,打算冒着弹雨冲过去时,好像听见老天爷对他说:你还是躺下吧,这么挣扎到死,不累吗?
半途中,子|弹穿透了他的腿骨,刹那的麻木让他瞬间失去平衡,不算太狼狈地倒在地上,马上朝对方补了两枪,射完剩余的子|弹,然后又不知道哪里中弹了,仰面躺着,这下彻底死心了,不能再动了,也懒得再挣扎了。
生还率——零。
鸦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唉……总觉得还有不少遗憾,真不想死……
夙看见那家伙躺地上不动了,他丢掉了机枪,像疯狂的野兽冲向那个人,上手提起对方的衣襟,拖起来便用膝盖顶向对方的胸膛,用几乎可以击碎胸骨的力道给对方造成伤害,毫不留情,甚至有一点残虐。
那家伙一口血喷溅在地上,该死的,还有气,还没有死透吗!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刺杀司徒空吗?!”
听见对方声嘶力竭的咆哮,鸦深刻地感受到那种痛恨已经深入骨髓里了。即使磨破嗓子,含着血,也要对他吼叫,用尽全力往他身上施加伤害,不择手段地想让他痛苦地死去,这种强烈的恨意沉重地负荷在灵魂上,鸦除了觉得疲惫不堪以外,一点也不想挣扎。
他曾被很多人痛恨,杀人的人不需要正义的词汇来辩解,也没有理由逃避别人的痛恨。所以即使这时候,对方用最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他也不觉得奇怪,除了思考自己还有多少几率能活下来以外,别的都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对方没有放下机枪,那么他今晚就死定了。但是那人的恨超乎了他的想象,竟放弃了武器,徒手冲了过来。
鸦抱住那人的大腿,用身体去冲撞,两人一起滚倒在地,接下来的几秒钟内,扭打的场面堪称鲜血淋漓。
“应该是吧,目的可能已经达成,你还有什么好问的。”鸦机械地动着嘴巴,感到没一个细胞都在抗议着疲惫过度。
身上有太多枪伤,鸦难以很好地控制这样的身体做出准确的击打,所以他只是半带摇晃地用全身的力道去伤害对方,这是最单纯的肉搏,仅凭意志决定胜负。对于让他吃了不少子|弹的家伙,他多少有点生气,所以语气也很不客气。
夙马上就挥起拳头,冲击着他的脸颊:“混蛋!”
又准又狠,一拳打得鸦满口都是血的味道,半边脸疼得失去了直觉,却刺激着头脑更为清醒。
“你才混蛋!没有你们,今晚我可以在家舒舒服服睡觉!”鸦顾不得脸上的痛感,紧缩身子,像弹簧一样冲击向对方。
夙直接被他顶撞到花坛上,谁也没有去管花坛的倒塌和撒了一地的泥土碎瓦,夙揪住鸦的脖子,下力的强劲让鸦几乎感觉后劲脊椎会错位。
鸦已经感觉到,夙作为格斗专家的素质,在肉搏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他的下颚、肋骨、和肘部三处连续受到猛烈的冲击,最后整个手被扭了过来,狼狈地失去了脚下的重心,往地上滑倒,连同对方一起拽下了地。
局面有点奇妙,两人一起摔倒了,夙压在鸦的身上,扭住他的臂膀翻过他头顶,另一只手则扯住鸦的头发,迫使他把下颚抬到极限。
打到这份上,已经是黔驴技穷,江郎才尽,鸦感到浑身再也使不出一分力气,下颚和半边脸颊都疼得要命,身上已经麻木了,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翻过了一样,左手在对方强迫的扭转下,肘部错位,脱离了他的控制。
此刻,整个人都被对方压在身下,基本上,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能控制的范围了。
月光漏过对方的发丝间,洒在他脸上,口里含着血,咯咯地笑了几声,让冰凉的空气填充刺痛的肺腔,快要窒息的感觉以及腹伤被压的呕吐感、晕眩感、鼓胀感,他忽然感到头顶上的那片夜空,那皎洁的皓月,真是美丽啊……
“呼……呼……兄弟,痛快点!”鸦不满地开始嚷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痛快点杀了我吧!”
“让你死得太痛快,不是便宜你了吗!”夙咬牙切齿地说,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
鸦感到自己的头发像会被连根拔起,整个头皮都是撕裂一样的疼,在晕乎的状态下被拉起来,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