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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交代清楚马拉银橇就跟骆驼驮子分来了,那边伯芳带着长起也在交代:“师弟,前边咱一路赶,准能跟胡子对上道,如果碰上了你不要动,一切听我的。如果他们硬出上来,待我喊过话后你也赶紧跟一句。”
“跟哪句?”
“跟‘十八罗汉在上’。”
“记住了,十八罗汉在上。”
“喊壮点。”
“十!八!……”
“可以了。”
二人又一口气奔出五六里,伯芳没怎么着,长起给马颠得够呛,他怕撞了裆可是一直蹬着劲,即便这样还是没合上节奏,那裆被颠了好几下。但颠了也就颠了,还得若无其事地忍着,不能让伯芳分心。
正奔着天色就暗下来了,春日的黄昏,那晚霞竟也出奇地光耀,最最后的一线之间放射出光怪之色,将大地罩了一层黄。尘土在这昏黄的光色下滚翻腾舞。
长起被伯芳一路拉下百步开外,伯芳不停地回头看他示意赶紧赶上。长起却眼见着伯芳的背越来越模糊。又出去不到二里,就见伯芳那马人立而起,紧倒腾两步以后腿给硬退了回来,那马前蹄刚一踏地两下草磕里呼啦就冲出来两队人来,个个手提钢叉怒面相向,将伯芳人马围住挺叉便刺。
伯芳大喊一声:“达摩老祖威武!”长起随后也赶到了,将朴刀一横:“十八罗汉在上!”
喊得比伯芳还响亮。那一圈挺叉之人先是向后一退,后又对照围拢。伯芳赶紧下了马,又去拉长起下马,将刀就挂在马上未动。
长起接了伯芳的马,这才看到伯芳马前横着一条齐眉棍。伯芳一个眼神,示意长起将刀放下。长起将刀挂了,那边上的胡子也将钢叉叉尖朝天的立了。左右一分,就见路边一个干书根墩上坐着一个人,天色已经暗下来,暗得看不清面目。只能辨别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抱着胳膊压在腿上,腿上横着一条枪。在这昏黄的光色里看着静穆而凶险,一动不动。
伯芳缓步向前,将外套的对襟羊毛褂子掀开,然后两手拍打两臂后腰大腿靴子,噼里啪啦竟打出了九绝十八响,又走了“海底捞月”的通背手,将靴子里的刀子抽出来丢了。
做这一切,四下的人都紧盯着,那为头领也是冷冷看着,不动如山。
伯芳做完这些,将右手一展探出三根指头,左手一展探出四根指头,两手交叉左压右,拇指并齐一抱拳:“当家的,碰了。”碰就是碰码,就是见个面。又叫碰杆,杆分四大明杆,走镖的是支杆。
“毛瓜。”那人喃喃骂了句:“拉线来了?”
“十八罗汉在上,当家的辛苦。后头骆驼驮着酒,出了口外会朋友。”
“心不苦命苦,手热口干无处插旗。”
“靠山的朋友有窑,咱在线上走,当家绿林坐,林里林外都是朋友。”
“草地上并两座山,你靠哪座山。”
“金山银山兄弟山,咱靠的是朋友义气重如金山,到了啃吃窑内我们搬山,不讲义气上梁山。”
“走的是哪一线?”
“祖师爷留下饭,门生我才吃一线。”
那人听到这身子一展,就见那左手一勾右手一扫将那枪拨了个花儿挑起来了:“
“太岁减着腿长?鳖瓜蛋子!”
伯芳将拳头往右又移了移。
“风从哪里起?”
“九江朝阳。”
这其中那头领骂了伯芳好几次,虽然也应承但就是没讨价还价。这其中道理很明白,横杠拦路伯芳接了,接了就接了却是俩孩子,你如果就过去了,那不怪你,你光杆俩孩子来跟老大盘道,这算谁的。这是不敬,而方才这老大也放了探子踏线,这才在这等着,这两下又扯平了。所以这当家的从没提“客人“二字,且骂了伯芳好几次毛崽子。因为一个当家的跟一孩子这平起平坐也太跌份了。但伯芳也以门生应承,且行了拳靠右肩的敬揖这老大就不好翻脸。且后边大头还等着,但见伯芳这说说道道的又能入乡随俗跟热地的唇典碰上,颇有来头,这才问是从哪来的。后边听是河南来的,这老大也还了两句:“儿郎填瓢借点高鞭。”
这又是河南的点春,如果是镖线上的,通常是问“海开减买”,答的就是“揽头不海。”讨价还价,但伯芳肯定做不了主,在这磨叽也是等着大队赶上来。
再有一点就是长起喊了声“十八罗汉在上。”
喊“合吾扬威”是喊的镖行祖师爷张黑五;喊“十八罗汉在上”是喊的胡子祖师爷十八好汉;喊“达摩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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