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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尔勋爵——”他正要开口。
但库尔特夫人打断了他:“他去别的地方了。他们开始拷问了吗?”
“是的,库尔特夫人。”他回答,“但是——”
“我命令他们等一会儿的,”她打断道,“他们开始不听我的命令了?也许
这艘船上还得加强纪律。”
她把头巾推向脑后。在昏黄的光线里,塞拉芬娜·佩卡拉清晰地看到了她的
脸:傲慢、暴戾,还有,在女巫看来,如此年轻。
“其他的女巫在哪里?”她问。
船上的人说道:“都走了,逃到她们的故乡去了。”
“但是有一个女巫引着小艇来的。”库尔特夫人说,“她去哪儿了?”
塞拉芬娜向后退缩了一下:小艇上的水手显然不知道这最新的情况。神父迷
惑地看着周围,但库尔特夫人已经很不耐烦了,她粗略地扫了一眼甲板,摇了摇
头,就和她的精灵匆匆走进那扇敞开的、漏出一圈黄晕的门,那人跟在后面。
塞拉芬娜·佩卡拉看看四周以确定自己的位置,她躲在船尾和上层结构之间
的狭窄甲板上,在排风扇的后面。从这儿望去,在前面船桥和烟囱的下面,是一
个交谊厅,三面都有窗户,而不是舷窗。那些人就是走进了这个地方。从窗口泻
出的朦胧灯光照在沾满雾气水珠的栏杆上,也隐隐照出船前的桅杆和帆布覆盖着
的舱口。所有的东西都湿漉漉的,即将被冻成一片僵硬。没人能看见塞拉芬娜在
哪里,但如果她想看到更多的东西,她就得离开藏身之处。
这太糟糕了。她带着可以用来逃跑的松枝,还有可以用来搏斗的刀和弓箭。
她把松枝藏在排风扇的后面,沿着甲板溜到第一扇窗户前。因为雾气,窗户玻璃
上凝结着水珠,她没法看见里面。塞拉芬娜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于是她又退进了
黑暗之中。有一件事她是能做到的。她有点不情愿,因为那实在太冒险了,那会
使她耗尽精力,不过,她似乎别无选择。她可以通过某种:魔法让别人看不见她,
当然,真正的隐形是不可能的,这只是一种精神魔术,施术人通过一种高度集中
的谨慎,仅仅使自己不被别人注意,而不是真正的隐形。将它掌握在合适的尺度,
她可以穿过拥挤的人群,或走过单个的行人,而不被人看见。
所以现在她控制住自己的意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
改变她表现自己的状态,以免被人注意。过了几分钟,她确信差不多了。她先做
了个试验,她走出她藏身的地方,有个水手拿着工具包沿甲板走过来,他往旁边
走了几步避让她,却没有看她一眼。
她准备好了。她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门前,打开门,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
她把外面的门半开着,以便必要时从那里逃走。她在大厅的另一头也看见一扇门,
门里面是一段楼梯,向下通往船的内部。她走下楼梯,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
走廊上,头顶上是被舱壁的灯光照亮的、刷成白色的管道,这条走廊贯穿整条船
的内部,走廊两侧都有门。
她静静地走过去,听着周围,直到她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某个委员会
在开会。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在大桌子边坐着十几个人。其中有一两个人抬起头,茫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
儿,立刻又忘了她的存在。她在门边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一个穿着主教长袍
的年长男人主持会议,其余的像是神父一类的人。只有库尔特夫人不一样,她是
在场的惟一女性,库尔特夫人把皮衣搭在椅背上,因为船上室内的温暖,她双颊
泛红。
塞拉芬娜·佩卡拉仔细地观察四周,她看见房间里还有别人:有个瘦脸男人,
和一只青蛙精灵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桌上堆着一些皮面的书,还散放着一些黄
色纸页的文件。一开始她以为他是神父或秘书,直到她看见他所做的事情:他专
注地盯着一只像是大手表或是指南针模样的金色仪表,他每分钟都停下来记下他
的发现,然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