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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问道。
“啊……因为来这里住的多是男客,镜子的话……”
对于那些赶路的苦力工人来说,一进房倒头就睡,谁还用得着这种东西?
“那么是否能借老板娘的镜子一用?可以算在房钱里。”长辫子姑娘似乎对仪容相当在意。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店老板连连答应。
半个时辰后,长辫子姑娘已经沐浴完毕。
此时她的头发完全散开垂在脑后,她用毛巾擦拭几下,顾不得头发还没完全干,就重新绑起了辫子盘在脑后,又用一块黑色绢布把头发全部包上。
然后她又迅速穿上了一身黑色劲装,束腰,袖口、裤腿也全部束上,脚踩黑色小蛮靴。
她重新坐回桌子前,用借来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儿,那双风情万千的丹凤眼此时正微微眯着,眉心也微微皱着。
“第一次见自己的未婚夫,要不要化妆一下呢?”
她似乎很苦恼,玉葱般的手指搔了搔下巴,自言自语着。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说也应该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吧?”
于是她拿过自己的小包里,从里面取出随身携带的粉盒,开始涂脂抹粉,白晰的小脸顿时变得更加粉粉嫩嫩,一双眼睛也越发显得水汪汪的,最后还在双唇上点了胭脂,她满意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
可是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把镜子按倒,懊恼地把自己的一张小脸搓得乱七八糟。
“真是的,我是去退亲耶!打扮那么漂亮做什么?”
拿出包里中的一本小册子,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白行简,祁国侍御史,现任监察御史,出巡淮南道。二十五岁,身高七尺九,擅琴棋书画,擅官场之道,大智若愚,深不可测。
未婚。
此人少年时文才斐然,颇富盛名,先皇曾钦点文状元,与京城其余四公子——苏凤南、云飞渡、柳行云、沉一醉——并称京城五少,引得众闺中女子相思成疾。
使先皇驾崩,当今皇帝残暴不仁,京城五少中其余四人皆受其害,纷纷落难;唯有此人袖手旁观,为保其官位明哲保身,效忠新皇,毫无手足之情、兄弟之义,令人唾弃。
长辫子姑娘叹了口气。如果她的未婚夫真是这样的人,也难怪她的娘亲久久不肯告诉她曾有这样一个从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夫,而现在更是要她亲自去退亲。
其实退亲也没什么,因为她的理想是嫁到“白玉京”,她喜欢的是那些惊天大盗,在她的心目中,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男儿。
可是完全听信流言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就算要和那个贪官一刀两断,她也要亲自调查清楚,看看这位号称朝中第一美男子的监察御史,到底是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狼心狗肺之人。
把小册子收好,又用清水把脸洗净,恢复成清水雅然的模样后,她在脸上也罩了一块黑色绢布,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夜探未婚夫,就算化了妆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吧?
白行简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她退亲的陌生男人,为什么会让她这么莫名紧张呢?
从杭州一路赶来,甚至从还没踏进客栈的门,就琢磨着如何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拜托!她是去退亲,不是去相亲耶!
而且她今夜也只打算偷偷去探一探他的真实面目,并不打算和他见面,干嘛还化妆啊?
从知道自己有个名叫白行简的未婚夫后,她就变得怪怪的,总觉得好象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自嘲地一笑,然后吹灭了房间的腊烛,悄悄推开窗子,确信客栈里的其它人都已经歇息了,才从窗子里一个翻身飞了出去,纤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她伏身在一个两进小庭院的书房屋顶,向下偷看着。
夜已深沉,书房内却依然灯火明亮,一名身穿青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正在伏案作画。
他的长发盘起,束以玉冠,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桌子上铺着上好的宣纸,用墨玉纸镇压着,纸上的山水已经画了一半,但已可看出山水优美,峰峦极佳,画者的功力相当不凡。
男子正提笔沉思,似乎在琢磨如何继续下笔。
紫檀木书案旁边站立着一名十四、五岁的书僮,生得瘦弱清秀,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夜很静,连挥毫泼墨的声音都能听见。
“童儿,该研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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