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果然,他还在。
“怎么回来了?有什么忘了拿么?”还是是平和的话语,没有一丝破绽。
“郑浅……你有夜盲,是么?”
对方沉默了几十秒,应了一声:“嗯。”手指间夹着半截带火星没有抽完的烟。
果然,他现在是看不见的。
他气定神闲的语气和行为硬生生把我给郁闷了,这人居然还有心情抽烟。本来还很期待一句满是惊讶的“你怎么知道的?”能看到郑浅这样的反应还是很让人期待的。我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就是为这个!结果扑了个空。郁闷。
说起来很少见他抽烟,第一次见面还有今天。
“那我拉着你走吧。”语毕,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腕。有些凉。
锁好了门,秋风贯穿走廊,还真的有些凉意。
“你有夜盲这么都不说啊?”
“你不是先走了么,我也不好留你。”
“那我没回来你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在实验室睡一夜。”轻描淡写的,好像有夜盲的是我,不是他。
我氧化钙的,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都这份上了他腰板还那么硬。
“那你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有夜盲的么?”我沉不住气了,人有什么宝贝的时候就特别想炫耀,心里像是被猫挠,难受。
“嗯,你说。”他语气轻松。
你就不能表现得好奇一些好满足满足我的虚荣心么,死郑浅。我是你救宿恩人啊!!没有让你夜宿实验室这种鬼片高频场景之一。
“……我妈是以前是内科医生,所以我了解这方面一点。”
“唔。”
你那个“唔”是怎么个回事,我一万个后悔自己回来管什么闲事,特别还是撞上了郑浅这种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的人的闲事。
我这人就是心地太好了……(群众:你的初衷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再往下便是楼梯。拿出手机照明。
有一节楼梯没踩稳,就差点摔了。
其实我倒想他摔一跤算了,挫挫他那的气定神闲的样子。问题是我走在他前面还牵着他的手腕,他这一跌可是会把我一起带下去,加之我还会是肉垫。
有了这样的后怕,我决定拉着他的手稳点走。
一触到他的手,我还是怔了怔。
冰凉的手腕,手心却是渗出了汗的。
想起母亲以前说起关于她的一个夜盲病人的事。
那时,我母亲是刚在卫生院的实习医生。接到的病人有的也就是一般并无大碍的小病小痛。当时的卫生院条件也并不好,没事老跳闸。那天母亲下夜班,刚走到走廊又遇上跳闸了。走到楼梯口看到站着一个男人。是来看过两三次的夜盲症病人,手里还拿着她刚开的三剂药。
她很快意会了他的难处,扶着他走下楼梯,摸到了他湿冷的掌心。
他是一个寡言安稳的男人。每回来看病都很配合治疗,没有对她这位比他还年轻的实习医生做的诊断开的药方有任何异议,没有抱怨过药太苦太贵。从来没有特地和貌美的小护士多说几句话,没有那个年纪大多数男子的肤浅。他有某种沉着的特质。
可是那一刻,孤身身处在黑暗里,还是乱了阵脚,□出人性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她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直到牵着他到了有光亮的地方。
后来,他来看病时会给她带些小礼物。
后来,他们约会。
后来,他们的孩子出生了,男人带着孩子去检查身体。看着眼科医生在检查表印上的正常的字样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男人是我的父亲,孩子就是我。
怎样装作轻松毫不在意,风轻云淡地带过,还是无法掩饰全部。
母亲又说,当时感觉就像手上捧着一颗心。最柔软一面的心。
这是他内心最软的地方,正握在我的手上。
手里的力道不由得紧了。
郑浅愣了愣,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怎么?你怕黑?”握在手里潮湿的手,借着手机光线,眼前的侧脸还是往常那副无所谓又略带笑意的表情。
不知道为何,胸腔里隐隐地发疼。
作者有话要说:夜盲0 0这个貌似还不太狗血吧,至今未看到过
话说陶野,蒋以成,丁义,景俞……乃们喜欢谁呢?
12、Chapter12 。。。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