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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领袖年会,每次都邀请我参加,且每次都准备了豪华的贵宾房间,普林斯在百忙中也总会抽至少一个小时和我攀谈。对此,这连我的老朋友、从世界银行常务副行长卸职后目前供职于花旗的章晟曼都感到羡慕。
然而,世事真的难料。那次见到普林斯时,他刚刚新官上任,意气风发;4年后再见到他时,他因次贷的困扰已决定辞职。碰巧亲眼见证了这位国际金融界重量级人物的起落沉浮,我不由得生出人生无常的感慨。
2007年10月,我前往纽约为分行的事情作进一步努力。其间约见普林斯,出乎意料,花旗工作人员婉拒了我的约见。我想,此时花旗已陷入次贷危机的泥潭,普林斯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无暇相见是可以理解的。正当我们为此感到遗憾的时候,花旗那边传过话来,普林斯说:“马行长来了,我是一定要见的。”这次会面正处在非常时期,但还是谈了一个小时。其中大多数时间是为我们纽约分行获批提一些建议,出一些主意,很让我感动。然而没想到见面后一个月,普林斯就黯然下台了。
从2003年到2007年,普林斯掌管花旗的这4年,其承受的压力是异乎寻常的。这是世界上最庞大、最复杂的金融机构,其前任的辉煌又增加了他起跳的高度。
4年来,花旗股价的走势并不如人意,这和桑迪时代的繁荣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外界分析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首先是因为在桑迪时代,花旗一直通过不断收购兼并的模式来进行扩张,而这种增长能量在普林斯在任的这4年慢慢被消化殆尽,收购仅仅显示了一时的红火,带来仿佛昙花一现的绚烂,整个花旗很快被收购后烦琐的整合所拖累。并购之后的重重矛盾逐渐显现,剪不断、理还乱。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个金融航母因公司过大导致效率受损,大企业病开始肆虐。
对于花旗面临的问题,普林斯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的。他上任之后,把目光聚焦在了内生式增长上,并以此作为花旗新的战略重点,试图传承花旗的辉煌。但是老天似乎给新官上任的普林斯太多的考验,在这期间,花旗接二连三地遇到一桩又一桩的麻烦。
2004年5月,世通公司破产,而花旗是该公司的首席财务顾问,为此,花旗不得不赔偿投资者亿美元的损失。随后不久,美联储一张7 000万美元的罚单开向了花旗,这是他们针对消费银行违规实施的最大一笔罚金,原因是花旗向低收入和高风险借贷者提供贷款。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上帝保佑花旗(3)
花旗的困境并不仅限于美洲,而是陆续向欧亚大陆传递。6月,花旗亚太区两位高管因提供虚假信息被宣布停职。8月,彭博资讯终端上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英国监管机构调查花旗集团债券交易”,蹊跷在随后的报告中陆续揭晓,原来是花旗的两名债券交易员利用“MTS”电子交易平台进行了违规操作,外界称花旗从中获利约1?500万欧元。9月14日,花旗全球资本市场负责人汤姆·马赫拉斯特别出面表示“对这起交易深感歉意”。然而,已经处在风口浪尖的花旗并没有就此得到安宁。短短三天后,花旗就因涉及不正当交易,惨遭日本金融厅*,被迫停止其在日本的个人业务,这是日本监管当局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一次惩罚,也是2004年这一年中对花旗的第三次惩罚。10月,普林斯亲自飞往日本,在东京的新闻发布会上,用日本人的鞠躬礼仪以示歉意。
任何事情总是有好有坏,这些使花旗难堪的事确实损害了花旗的声誉,但亦成为了普林斯改革内政的动力。而在面对这些考验时,普林斯充分显示了他处理危机的能力。律师出身的普林斯,博学严谨,善于谈判。凭借这些特长,他带领花旗走出了违规的困境,使其转危为安。
事态似乎得到了控制,花旗在普林斯的治理下慢慢步入一条全新的正轨中。然而,更具灾难性的局面正静静地在不远处守候。在金融衍生品上,花旗和许多银行一样,过于激进,未能幸免灾难性后果。
在CDO市场的狂热中,花旗丧失了清醒的头脑。仅2006年,花旗即承销了340亿美元的CDO,在美国仅次于美林,而且还铤而走险,创新性地通过建立结构性投资实体(SIV)来购买次级CDO。2006年,花旗用这种方式买进的CDO高达1 000亿美元,占据全球市场的1/4。
现实如戏,高潮之后,落幕也就不远了。花旗过于激进的业务创新,很快就变成了可怕的毒药。2006年12月20日,美联社评出美国2006年十大财经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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