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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多坚强,才这样念念不忘……
琴声徒然转急,券券而来,不似委婉的刚毅,汩汩而出。
手指熟稔的拨弄,如行云流水,一起呵成,不带一丝余坠,有些事真希望永远也不要记起。
“铮。”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唏,芳时歇。
声音戛然而止,寂静清明……
袁音收回手,食指被划破,一丝艳色的血沿着指尖滴落,不再是以往淡漠的脸庞,眸中的凄哀一览无余。
“主子,今日还出去么?”老仆进来询问。
“嗯。”
“但是……”目光落到他流血的手上,没有包扎,是为了惩罚自己么?
“把药箱拿给我。”袁音淡淡吩咐了一声,音线不似平常,带着一丝颤抖。
他是鬼医,让人望而绝尘的用毒圣手,亦是病入膏肓者,唯一的希望,矛盾的存在……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依旧是往昔的生活,现在发现竟是如此的枯燥。
安若接过小月手中的药轻抿,味道苦极了,却抵不过心里,抽离不了他的痛。
自从那夜后……他便再也没来过,只叮嘱了下人让他好好吃药,不是为他……只为风晓。
自己的遍体鳞伤,心中痛楚,一袭污垢,无人问津……原来这才是自己在他心中真正的位置,成不了他的什么人,什么都不是……
门被推开夹着地上的雪,小月打了一个冷颤。
依旧是一袭青衣,一把药箱,她突然发现比起安若,眼前的人更像是遗世独立的仙人,那双眼似看破一切,在他眼下什么都掩藏不了。
“袁大夫。”小月端了热茶给他。
袁音没拒绝轻啜了一口。
安若放下药碗听见他的声音,“吃了药了。”
“嗯。”
“身体……好些了没?”袁音放下药箱,气氛有点僵,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问,刚出口就已经有些后悔了。
是关心吗?不像却又……也许是同情……或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安若抬头,面色苍白,眼睛也有些肿,“你早就知道了。”音色沙哑。
知道他说的是何事,袁音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有点心疼……
安若笑,“原来在瓮中的只有我。”精致的脸上似有什么滑过,这样的笑颜比哭更悲哀,到头来只是无奈。
突如其来,突然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袁音面色绝然、孤寂,没什么过不去,有的只是回不去,曾几何时……自己也……心痛之后剩下的只有淡漠。
药香未散,胸口传来一阵绞痛,心跳也加快不少,安若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执拗的偏过头,以前他都是这样忍过来的,后来……有了楚煜,想要被安慰,只是这个时候他在哪?应该陪在风晓身边吧,他那么爱他,怎会舍他一人独自卧病在床。
一阵抽痛,唇角被咬破,声音溢出嘴角……喉咙涌上热流,来不及止,尝到一股腥味,只得任意溢流。
袁音发现不对,搭上他的脉搏,如他所想,蚀心草的毒发作了。
小月见着血滑落,再看袁音神色道,“怎么样大夫?”
“先把他扶到床上。”伸手扶住纤弱的身体,却被一个大力推开。
几乎是吼出来的,“不用你管,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月白的衫子胸前被染红,安若喘着气,捂住嘴,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触目惊心。
很早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贪睡,疼痛,无力……只是那时候有人陪着他,他一直以为……但那日所听见的过去种种不过烟雾一场,随风而散,如果当真是神医在世,灵丹妙药,为什么不寻了去给他的风晓治?何必多此一举。
袁音怔住,被推开的手依旧举着,找上他鬼医的都是重症之人,自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从来都没有过人这般质问,那些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们求上门,要不要治,只随他意,但是安若……从未求过他,甚至拒绝过吃那些药。
琴声
“你先躺下,不要激动,那样毒会……”
“毒?原来还有这一出。”安若冷笑。
无措,痛苦……没有一刻比这次要沉重,像一块石头紧紧压着他,这世上他没有任何亲人,家产被夺,自己依旧是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找到相信的人,到头来竟一直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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