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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茫茫,我万千欢喜你能活着回来,重逢的喜悦却被冰冷的心潮冻结,不留一丝余温。我仰头看天,不再看他冷傲的下巴。�
大抵只有天上那轮冷月,堪与他相媲吧!�
我从水房窗户上翻了进来,是大森林攀着水管道将我托上来的。果然如他所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我会帮你办好休学手续,”他交代我,“周一你就可以跟我一起走。”�
“去哪儿?”�
“广西的东兴,云南的河口或是孟连。”�
“都是边境小城,去那里干吗?”�
“我得到的消息都在那边,明阳有可能就在这三个小城中的一个。”�
“我要是不去呢?”我倔强地瞪着他。�
“明阳需要你!”还是那句话,他又缩成一团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苹果已经睡下。我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发呆。记得老人们常说:不要在午夜照镜子。可是此刻,我很想照镜子。寻到梳妆镜,拿起来照照,猛然发现,脖子上留下几道骇人的手指印,这痕迹,与那天晚上我在东操场南面秋千处看到的自己的影子,一模一样。�
这算不算……躲过一劫了呢?�
迫在眉睫 2
周五一大早,又有传闻在学生之间私传:有个男人从理科综合楼顶层天台上跳楼自杀,当场毙命。学校正在做善后处理,极力地封锁消息。只是这名跳楼的男子究竟是谁,还无从知晓,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来认领尸首。�
苹果在屋里踱着步子,我在沉默地收拾简单的行李。她虎视眈眈地瞪着我:“好端端的你去南方做什么?”�
“我保证,”我将一只手举过头顶,“等我回来之后一定和盘托出。”�
她摇头:“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上次你不告而别,我就差点魂飞魄散。你还又来这招了……”�
我闷不吱声地端着盆子去水房,想在走之前把苹果的床单被罩都洗出来。不过她好像并不领情,爱答不理地唉声叹气。�
水房里很安静,我用力地搓洗床单,忽然发现,水流向下水管道的方向,淤积处变成了一片鲜红,血一样的鲜红,慢慢晕染开去……�
我抬头看看外面阳光明媚处的树影,枝头摇曳的后面就是洗澡堂。忽然想起谁曾经说过,我们这栋宿舍楼和后面洗澡堂的下水管道是连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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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澡堂九点开放。�
周末是补懒觉的最好时机。苹果还在睡觉,我一个人去。澡堂子分外安静。我把票递给门卫阿姨,她冲我笑笑:“来得真早,你是第一个。”�
更衣室里被窗外洒进来的阳光照成了一片暖黄|色,我褪去衣物走进淋浴间。偌大的浴室空荡荡的,连水声都没有。淋浴间四壁青灰色,白色的石灰已经被腐蚀得斑驳不清,整个空间沉浸在阴暗冷清的色调里。我挑了一个靠墙角的旮旯处,拧开水管,等凉水放走,热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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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一声。�
什么声音?哗啦啦的水声中夹杂了异调。我抬头寻找,发现墙上方的木窗在翻转。这是个陈旧的上下转页的黄漆木窗。角度的问题,阳光照不进来,但是可以释放浴室里的潮气。一阵风刮来,我打了个寒战,后脊椎有点凉,头发似静电一样飞了起来。�
我侧目,眼角瞟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身后飘过去……�
“谁?”�
回头寻找。�
空荡荡。�
转过身来试水温,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总有个影子黏黏糊糊地紧贴着我。�
“哗啦”一声。�
旁边的一个水管突然扭开,我吓得往后一退,顶住了墙。�
“好凉。”墙皮冰冷,赶紧离开。�
只一转身的工夫,再看刚才打开的水龙头,那下面已经多了一个人。是个低头冲洗长发的女孩儿,水从她黑瀑布一样的乌发上倾泻而下,遮挡了她的整张脸。�
我心里有些忐忑,退到自己的水帘之下,却忍不住观察她。她……好奇怪。那被水冲刷过的后背上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青色斑纹,像是被谁虐待的。我入神地看她,没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擦脸时竟发现毛巾被水溅湿的地方都染成了红色,鲜红鲜红的。我诧异地把毛巾翻过来看,只要是水浸过的地方都成了一片红,晕染开来。再低头看自己,只见从身上流淌而过的水,都已变成一片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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