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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还躲不起么?无奈的玉门馆馆主叹口气,拿起门牌往自己房间走去。
转过头气势汹汹地把一块贼小的碎银砸在柜台上,白衣少年看起来比刚才上楼的两个带剑男人还可怕。掌柜的忙不迭点头:“客官还有什么需要?”
“我要睡房顶。”
“客官在开玩笑?”
“我要睡房顶!”
“要是客官对小店的环境不满意,我们还有分号在东市的街角……”
“我—要—睡—房—顶!”
“小店房顶睡不了人全都是雨水!”
“……吼什么,服务态度真差。”
终于目送走失落的白衣瘟神,掌柜的和堂中几位打尖儿的顾客相顾无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好好的双人间不住非要上房顶,真不知道哪片乡村来的怪人。
夜里的风真的很凉,穿透骨髓的凉。
抱着肩缩在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还以为是招揽客人的小二,不少款儿爷随手丢几个铜板当做打赏。娘的,好歹也是清秀的帅小伙一枚,就给这几个铜板吗?扛不住各种悲悯可怜以及蔑视的目光,蓝沐冉把阵地转移到了客栈运输货物的后门,可这里鸟不拉屎连个行人都没有,寂静得更显阴冷。
耸起肩拼命搓着煞白的手,身上温度还是迅速降了下去。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生来体寒,常人感觉温暖的气温对她来说足以冻僵,在这里站上一晚不亚于当年在忆月楼冒雪熬夜,结果很有可能是再次感染风寒一病不起。
病了最好,病了才知道那家伙究竟在不在乎她。
指尖渐渐失去知觉时,期盼的那道身影依旧没有来寻她,蓝沐冉蹲在门后抱成一团,试图留住最后一丝热量。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每次都莫名其妙忽冷忽热。”心里涌上一股酸楚,从来都是她对别人耍脾气发火不理人,现在才明白,被冷落无视的感觉有多难受,尤其是被自己在意的人。
会是他看到那样的自己后已经开始讨厌了吗?残酷的一夜过后,她经常会不自觉地陷入另一面状态,冷漠,阴暗,他是发现了这样的自己所以想要疏远了吧。
早晚,会放开她的手,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孤单零落。
“咳……”嗓子有些痒,好像是感冒初期的症状。蓝沐冉把脸埋在膝盖上,脊背上彻头彻尾的寒冷无处可挡。
渐渐就有了些困意,不知道是因为白天折腾累了还是风寒杂症。
于是细长的影子洒落在巷口时,看到的是蜷着身子埋着头靠在墙角,比之乞丐更为落魄的白色身影。快近丑时了,就要到夜里最寒冷的时间,他还是按捺不住提前出现。
又是几声轻咳,瘦小的肩背抖了四、五下,赫连靖鸿加快步伐走到门边,弯腰把人轻轻抱起,或是冻僵了吧,熟睡中的人并没有被惊醒。摸摸发红的指尖手背,冷得跟冰一样,身上已没有了正常的温度,而是与浓重夜色相同的冷冽,只有带着白色雾气的呼吸和微颤眉睫证明她还活着。
苦头已经吃过,该是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了。
客栈一层食厅只剩几只明灭的油灯晦暗照亮,伏在桌上的小二朦胧中看见鬼魅般无声的黑影往楼上走去,怀里还抱着一袭白衣。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晚上闹着要睡房顶的白面客官。
又是刚来淮江谋生的小倌吧?年纪轻轻怪可惜的。擦擦嘴角口水,小二转头继续睡觉。
烛灯一直未熄的房间里,沉默男人静静坐在床边,指骨抚过苍白冰凉的脸颊,宁静的睡颜映在墨色双瞳中泛起一片温柔。
狠下心让她在更深露重中挨过半夜,他心里比谁都不忍,可是不得不这么做,有些事语言是无法说服她的,如同自己固执了七年,在遇到她之前都无人能说服一样。
回手熄了灯,仰身躺在另一张床上,许久无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玩具与珍宝
三两声鸡鸣招人厌烦,翻个身拱两下继续睡,可是为什么肩膀凉凉少了刚才的温暖呢?
“混蛋,别抢我的被子……”拽着大被边角狠狠一拉,满满乎乎盖在身上又恢复了温暖幸福,果然暖被窝才是永恒的归宿。
被窝……
蓝沐冉腾地坐起,速度堪比高考迟到那次,转头两只手恶狠狠朝身边仍在熟睡的人脖子掐去:“赫连靖鸿!你又偷爬上我的床!”
城主就了不起吗?!这是第几次了,起来看到的不是阳光灿烂而是有人挤在小小的床板上还抢了一大半带给她幸福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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