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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电自动关机。
“你没事吧?”秃顶的经纪人担心的问,全队里最让人没法放心的就是这位祖宗了,因为这就像个高压锅,你总是不知道他什麽时候会爆炸。黎安的抑郁症知道的人不多,经纪人算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随时随地都要操着这份心。
“啊?”黎安抬起头,把所有精神都堆到脸上,勉强压下心里那份躁动不安,扬了扬嘴角,他就是个大孩子,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会让人本能的想宠着他,“没事啊!”说着他掩饰似的大幅度摆摆手,“都别跟我说话了,累死了,我要睡一会儿!”
之後车上的音响被关掉了,只余下每个人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其实黎安根本睡不着,纵使车厢里温暖舒适,所以祁浅跟经纪人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在了心里,那些平常的对话在他原本就像沸腾油锅一样的心脏上又浇了一盆水。
“於眠手机怎麽一直关机?”祁浅滑着手机屏随口问到,他刚才看到黎安打电话没通,用脚趾甲想都知道是给谁打的。
“跟我说是一点私事要处理。”经纪人看了一眼似乎是熟睡的主唱,消瘦的身体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宠物猫。
“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包括睡觉的时候都在为DS操心,我都快忘记他还有私事这种事了……”祁浅抽了抽嘴角,为某人视工作为生命,或者说为了工作连命都不要的精神微微汗颜。
“你当他是机器人啊!”经纪人翻着几天後的行程,笑着回了一句。
“差不多吧……”祁浅很认真的说,他一直觉得於眠就像那种不需要休息的二十四小时永动机,连润滑油都不用上的。其实有这麽一个朋友你会觉得很方便,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用担心,都有那个人撑着呢。就说现在的乐队吧,大事小事都找於眠,简直就像大雄每次搞砸了事情都会叫哆啦A梦一样。他拉回思维,问道,“不过真的很难想象啊,什麽私事这麽郑重,电话都关机?”
经纪人因为看到接下来满满的行程而把眉毛拧成了天津麻花,漫不经心的回了祁浅一句,“说是见个朋友,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朋友……”
车子先把黎安送到市里的公寓,他强打着精神跟众人告别,看起来跟平时无异,等送走经纪人和祁浅,他才任由自己靠着木质门滑坐下来。
他又给於眠打了电话,依旧是提示关机的声音,他任由电话线里的机械音由中文换成英文再变回中文,一遍一遍的。染成黑色的指甲在屏幕上滑动,其实自己并不知要做什麽,就是心里慌的很。他扶着墙爬起来想要挪进屋子,走了两步发现在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地毯上踩了两个脚印,他皱了皱眉,又踩着原本的脚印退回来,换上居家拖鞋。他去浴室找了地毯刷和喷雾器回来,仔仔细细的把那里刷干净了,他还觉得不够似的,手下更加用力,不知是想要把什麽给刷掉。
有些东西,在那里,你没看到或者装作看不见其实并无多大不同,区别是被别人骗还是自欺欺人罢了,因为它就在那里,就像被洗刷干净的地毯,怎麽也掩饰不了它曾经被弄脏的事实。
黎安觉得胳膊酸的几乎抬不起来的时候才放下那一堆工具,颓然的坐在那里,心口里像住着一只虫子,一刻不停的啃噬着。他拖着几乎瘫软的脚步挪到阳台,他向外看了一眼,瞬间广阔起来的视野并没有让他心情好起来,阳台上放着一盆仙人球,底部已经有些枯黄,不知道熬不熬的过这个冬天,人家都说仙人球好养活,他也有查看养殖手册,可就是不行。无论他多想让它活的好好的,老天说不行,人就什麽都做不了。
他在阳台上坐了很久,想象着从二十几层的高度跳下去的感觉,那种虚无稍稍缓解了他的焦躁和烦闷,可还是不行,那只虫子一直不走,它想要吃掉他整个心脏。
黎安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出自己的药,接了一杯凉水,仰头灌进去一大把,而後又在另外一边的柜子里找出他要的东西。一个精致的钥匙环上只套了一把钥匙,另外还有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兔子,干净的一尘不染,就像他干净的地毯,干净的室内,病态的惨白。
他用那把钥匙打开了隔壁的门,他记得换鞋,又在卫生间里仔细洗了手,这才回到客厅,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想了一会儿,打开了卧室的门。於眠的卧室就像他的人,全部黑白色调的格局,沈默冷硬,一切都掩盖在那沈重的黑和虚无的白里,让人怎麽都琢磨不透。
他在床头柜里找出一本外观看起来并无特别的日记本,页面有些泛黄,内页一个字都没有,只在扉页上写着主人家的名字。他从里面找到了自己那天在於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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