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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根本禁止他见任何人,特别是男人……见到面之後,”陈泽维吞下喉咙里梗着的硬块,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最後才说,“他没别人了,於眠……他从没忘记过你,你们那些……”他说不下去了。
“别说了!”於眠突然沈声呵道。
陈泽维跟不上他的思路,愣在那里。
於眠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哑声道,“别说了,我都忘了。”
陈泽维像是一下子就来气了,冷笑着,“他一直记着你呢!”
於眠依旧只是沈默。
“事情变得太艰难了是不是?”陈泽维毫不留情的嘲讽着,整个身体都因为上来的火气而微微颤抖,“只有一个的时候怎麽都好,哪个都好是不是?一下有了两个就不知道选哪边了?”他根本就不斟酌词句,怎麽难听怎麽来,“你是不是想当年那车怎麽不直接把他撞死了干净?还回来干什麽呢!”
“陈泽维!”
“……”
“……”
“抱歉,我失态了。”陈泽维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
於眠像是并未生气,又或是意识并不在这里。他只是疲累的拍拍陈泽维的肩膀,“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提到顾阳的名字,那人就像是一块结痂附着在那里,十年了,如今要硬生生撕下来,谁能不疼?
一日为旧 第八章
顾阳在某个周末接到了於眠的电话,这段时间他对於每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都有些神经过敏,几次被推销保险和卖房的轰炸之後,他几乎已经能够完全平静的去按下接听键,就像现在,对着话筒说一声,“喂?”
对面沈默了一会儿,低沈的呼吸声顺着电话线传过来,顾阳感觉到自己有几秒锺的心跳失拍,在对方开口之前的某个瞬间名为害怕的情绪席卷了全身,却不知道怕什麽,他忽然急切的叫了一声,“小鱼!”
对面的呼吸声有片刻的停顿,而後是那人十年里变得更为深沈的声音,被电流处理过後传来过来,带着微微的苦涩,像没有加糖的咖啡,“……是我。”顾阳想,他最讨厌咖啡了,那种感觉总像是能从唇舌直接苦到心里,沈默许久对面才又叫了声,“阳阳。”
他忽然觉得高兴,每次听对方这麽叫就觉得从心口蔓延开一圈涟漪一样的暖意,直荡漾到发尖指尖。
听到於眠说要联系医生帮他看腿,顾阳有那麽几秒锺的怔愣,好像终於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与这个人的差距。於眠平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刃,一下一下剜开他刚刚才拼合起来的心。
“这个啊……”顾阳原以为自己会激动,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平静,没什麽能激起波澜一样,“看过好多名医都没用的,别费心了。”
“……”
他听到自己空洞的声音问:“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面又陷入沈默,那人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现在倒像是更加惜字如金了,顾阳在脑内描画出对方此时的样子;修长的身形,利落的短发,俊挺的五官,还有几乎不见笑意常年抿着的唇角;十八岁时候的样子,少年的轮廓。
沈默的时间太长,顾阳几乎要以为对方是挂掉了电话。
终於,那人低声说:“阳阳,我们见个面吧!”
顾阳握紧的手微微用力直到感受到指甲掐进肉里的那份真实的疼痛才又慢慢放松开来,他听到自己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如同是要上法庭的犯人,是死是活,审判权都不在自己这里,除了接受没有第二条路可供选择。
明明只是见个面而已,却弄的像是国家首脑会晤,时间地点都计划书一样讲明白,客客气气的像是陌生人。
放下话筒之後,顾阳忽然记起以前看永远都长不大的柯南,里面有一集名字叫做《十年後的陌路人》,具体内容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这个名字记得清楚。
有些人,十年等来的是携手双飞,有些人,十年之後只能是相逢陌路。
见面那天是DS的休假期,天气有些阴沈,乌云压的极低,已经进入秋天的范畴,风里就带着些秋风独有的萧瑟。
顾阳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眼就见到等在咖啡厅外面的於眠。一身一丝褶皱也无的笔挺西装;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戴了一副大墨镜,遮住大半个脸;一条羊绒围巾系在脖子上,微微随风晃动。
他也看到了顾阳,似乎是想扯出个笑来,或又觉得不舒服,上翘的嘴角半路停在那里变成一个不尴不尬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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