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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或许比皇上更加喜欢读书的皇弟更明白怎样能让这个帝国走向正轨。但是想到赵光义一旦继位,三弟赵廷美和皇子赵德昭的存在必然引发更残酷的骨肉相残、宫廷仇杀和政治混乱,赵普就无法容忍赵光义。
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打击赵光义集团。
966年,赵普派出的卧底、知梓州冯瓒的家奴告发冯瓒受贿等事。皇上急召冯瓒等人回京,命御史台加以审问。赵普趁机派人去潼关截获冯瓒的行囊,查得金带及其他珍玩之物,封皮上写着刘嶅之名。刘嶅时以工部郎中出任开封府判官,是赵光义幕府中的重要人物,金带等珍玩的最终接收人显然是赵光义。
赵普想以此提醒皇帝,赵光义的势力已经盘根错节,但赵匡胤不为所动,甚至打算宽恕冯瓒等人。在赵普的坚持下,冯瓒才被流放到登州冯门岛,遇赦不还。而赵光义幕府中的宋琪,因与赵普是同乡,素有来往,被怀疑向赵普透露信息,被赵光义赶出幕府。此事让赵匡胤左右为难,最后将宋琪调出京师,出知陇州,刘嶅则免官了事,不再深究,算是对赵普与赵光义之间矛盾的调停。
然而赵普与光义的矛盾并没有因此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地明争暗斗,相互揭发,摩擦不断。赵光义不停地使人告发赵普受贿、强买第宅、私贩秦陇巨木;赵普则暗示光义继位必然危害皇子。
这场明争暗斗以赵普的失败而告终,因为赵匡胤对赵普过度染指皇位继承之事十分反感,再说他始终属意皇弟而不看好皇子。当他发现宰相与皇弟已经势如水火不能共存时,他开始挑选宰相的继承人。
皇上对赵普的不满正在加剧。972年,皇上听说枢密使李崇矩将女儿嫁给赵普之子赵承宗,甚为不悦。李崇矩门客郑伸投机取巧,诬告李崇矩受贿请托,郑伸因此被赐同进士出身、酸枣县主簿,而李崇矩被罢去枢密使之职,出任没有实权的镇国军节度使,次年又被降为左卫大将军。
同时,赵匡胤又扩大了副宰相参知政事的权力,规定宰相府颁发的文件须由副宰相参知政事共同签署才能生效,以牵制宰相的权力。不久又要求替换赵普宰相府的重要属官十五人,除去赵普的心腹爪牙。
就在这时,赵普的政敌、皇帝的新宠、翰林学士卢多逊开始疯狂攻击赵普。973年农历八月,皇帝以明升暗降的方式,罢赵普为检校太尉、河阳三城(治孟州,今河南孟县)节度使、同平章事,将其赶出京城。赵普这才确信自己大势已去,皇弟赵光义继位已不可扭转。
这一年赵普52岁,在赵匡胤手下独自担任宰相已经整整十年。考虑到有生之年或许还能看到皇弟继位,赵普决心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此在罢相离京时,特意上章自辩称:“不知内情的人总以为是臣下在攻击、揭短皇弟,其实在臣下心目中,皇弟忠孝全德,臣下与皇弟怎么可能有矛盾呢?其实当年太后遗命,臣下我就是见证人,陛下是最了解臣下的人,因此臣下也就不需要进一步辩白了。”
赵普刚刚离开京城,来到孟州上任,皇弟赵光义就被封为晋王,地位在宰相之上,获得了周世宗继位前的所有地位。在朝臣看来皇弟是确定无疑的皇位继承人了。
9.悔恨与焦虑
人的感情有时候是很奇怪的。
赶走赵普之前,赵匡胤觉得赵普这个人不停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整天絮絮叨叨,不胜其烦。加之试图干涉皇位继承之事,利用宰相的权力拒绝光义封王,染指皇帝的核心权力,真让人忍无可忍。
然而当赵匡胤赶走了赵普,报复性地立即封光义为晋王时,每次上朝,赵匡胤看到站在第一个的就是自己这位皇弟时,又忽然厌烦起来,耳朵边总是响起赵普提醒自己皇弟不能继位的种种理由。
特别是随着皇位继承人地位的确立,赵光义的排场、架子越来越大,外出时的仪仗越来越豪华,常常轰动京城,百姓议论纷纷,以新皇帝看待光义;开封府中幕僚们的活动开始肆无忌惮,而朝臣们也急切地巴结着这位新封的晋王,有些文臣的谄媚之言简直不堪入耳,斯文扫地。
赵匡胤这才意识到,自从封赵光义为晋王后,自己已经不再是宫廷内外聚焦的对象,一个新的权力中心已然形成。
皇帝的心中渐生悔意,他很想提醒皇弟,朕给你的,你才能拿。皇帝忽然想急切地告知京城中的每一个人,他可以将皇位传给皇弟,也可以不传给皇弟,皇弟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来源于他,只要他还在做一天皇帝,对赵光义就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皇帝无意废储,但他认为自己必须给包括皇弟在内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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