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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
与此同时,恰如范仲淹所分析的那样,西夏境内由于长期用兵,物资奇缺,物价飞涨,百姓怨声载道,无力发动大规模战争,迫使西夏国主元昊与宋朝议和。庆历四年(1044),宋夏达成协议:元昊以夏国主的名义向宋称臣,夏国保持政治上的实质性独立;宋朝每年给西夏绢13万匹,银5万两,茶2万斤;每年还要给夏国节日与生日礼物银2万两,银器2000两,绢、帛、衣万匹,茶1万斤;两国恢复贸易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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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朋党论
西北前线战事刚刚缓和,范仲淹被重新调入中央。这一年是庆历三年(1043),离上次范仲淹因为抨击宰相吕夷简而离开朝廷,已经整整七年了。
朝廷这次调西北前线的正副统帅回朝掌管枢密院,其中夏竦任枢密使,范仲淹、韩琦任枢密副使。范仲淹因为西北战事未了,五上奏疏要求留在前线,但未得到朝廷的允许。
虽然范仲淹离开朝廷已经七年了,但朝中有一批少壮派官员一直支持和拥护范仲淹的政治主张,反对宰相吕夷简。
七年之前范仲淹被赶出朝廷时,集贤校理余靖上言为范仲淹鸣不平,因此获罪,被贬到筠州(今江西高安)监管酒税。
馆阁校勘尹洙则声称就是范仲淹的同党,范仲淹、余靖等人都被贬官,他岂能不贬?弄得吕夷简大怒,将他贬到了郢州(今湖北钟祥)。
另一位馆阁校勘欧阳修也写信指责谏官高若纳,说范仲淹无罪被逐,高若纳身为谏官,竟无谏言,无耻之尤。高若纳气不打一处,将信件上交,结果欧阳修被贬到夷陵县当县官去了。
还有一位馆阁校勘蔡襄看到此情此景,写了《四贤一不肖诗》五首,赞誉范、余、尹、欧阳四人而讽刺高若纳。一时京城士人争相传抄《四贤一不肖诗》,书贩大获其利,辽国使者刚好在开封,也偷偷买了一本,回国张贴在幽州(今北京西南)的馆舍里。
过了一年,范仲淹正在知润州任上,有地方发生了地震,朝廷照例召集群臣议论灾异,跑出一个直史馆叶清臣来,说:“自从范仲淹、余靖等因为言事被逐,臣民们都不敢议论朝政了,希望陛下切实反省,引过自责,善待敢于直言之人。”
七年之中,朝廷中始终有人为范仲淹讲话,范仲淹又在西北前线立下大功,看来这批人还是有才能的,仁宗皇帝决定起用这一批官员。
在将范仲淹调回京城之前,仁宗皇帝还任命了欧阳修、王素、蔡襄三人知谏院,余靖为右正言。朝中吕夷简一派看到范仲淹的人占据谏院,便再次攻击他们私结朋党。欧阳修怕皇上听信谗言,为示反击,特意写了一篇《朋党论》进献。在《朋党论》中,欧阳修别出心裁地指出,朋党也分君子之朋、小人之朋,君子结党,遵循道义,小人结党,为利所驱,因此皇上应该屏退小人之伪朋,而进用君子之真朋。仁宗皇帝看了觉得很新鲜,还夸奖了一番。
仁宗皇帝没想到的是,他调西北前线的正副统帅回朝掌管枢密院,枢密院的人选夏竦竟然遭到了台谏官们的一致反对。谏官欧阳修、余靖和御史中丞王拱辰认为夏竦在陕西期间,畏惧怯懦,毫无建树,而且诡计多端,奸邪狡诈。此后仁宗皇帝连续收到反对夏竦入京的奏疏,最后不得不在夏竦面见圣上之前将他赶回陕西。
当范仲淹回到京城时,发现朝廷中已经大变模样了。仁宗皇帝终于免掉了吕夷简的宰相职务,改任司徒、监修国史,吕夷简等于是退居二线了。新任的宰相一位是举荐过范仲淹的晏殊,另一位则是善于明哲保身的章得象。新任的另一位枢密副使富弼,是晏殊的女婿,四位谏官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这些人一直以来都是范仲淹的拥护者。不过有一位御史中丞王拱辰是吕夷简的旧党。
不久,仁宗皇帝又对宰执班子进行了调整,任用范仲淹和贾昌朝为参知政事(相当于副总理),用杜衍为枢密使,用韩琦和富弼为枢密副使。
6.庆历新政
仁宗皇帝这次起用范仲淹等人,目的比较明确。朝廷正在经历一个多事之秋,先是西北开战,接着沂州(今山东临沂)士卒王伦率众起事,张海和郭邈山在商山(今陕西商县东南)起事。令仁宗吃惊的是,这些起事的队伍所到州县,宋朝官吏或作鸟兽散,或以兵甲为礼,迎接起事者入住县衙。
内忧外患,使得仁宗皇帝感受到了统治的危机,于是想借用范仲淹等一批有志于改革的官员来振兴朝政。庆历三年(1043)九月,仁宗颁布手诏,要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