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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是愿意面对我了?”弁袭君面色一白,转瞬又腾起了薄红色,便似浑身的血都回涌上来,他断续着说:“杜舞雩,你……”“那件事一直隐瞒着你,我很抱歉。”杜舞雩温声道。他的袖沿略垂下来,半遮着弁袭君华美的衣裾。对方的手轻颤了下,眼中几乎浮起了薄薄的水光,他忽然闭了双眸,用力摇头说:“不,你愿意将那些话记在心里,就已经,已经……”他说不下去了。这长年的爱恋,将他的心变作一口枯井,甚至不曾盼望得到半点雨霖。在这事上,他像比谁都怯弱,只敢默然观望,生怕着踏近一步,就将人惊走了,弁袭君怀抱着这份过沉的情意,几乎是步履维艰,却宁愿自己被它压垮,也不肯稍稍放下,或者送到它应属的人面前去。他不期盼答复,更没有过多的奢求,杜舞雩能够听取这份倾吐,已是最好的回应了。他像害怕双目盈出泪来,只是紧紧闭着,睫毛一根根都扫在通红的眼底上。旁边步香尘拾掇好了碎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弁袭君眼睫微颤,他吸了口气,平复着吐息,好一会儿才失笑道:“花君,你现在可将医治一剑风徽的方法……告知我了吧?”步香尘喊侍从来收了东西,又从袖中取出扇子,遮在唇上,眉角眼梢都勾出笑。她莞尔道:“哎呀,圣裁者真是心急。其实要说起来,也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只是我从那森狱医书上得来的猜想。无非是火能融冰,留在杜侠士体内的冰屑,催动书中记载的九天紫火,也许可将之融化。”“九天紫火……”他仔细听着,敛眸沉思,步香尘笑吟吟补充说,“这是森狱火精灵所独有的,据说很早以前,火精灵便流落到苦境了。”“那我即刻动身去寻。”弁袭君颔首道,正欲站起,才发现自己五指仍攥着杜舞雩手臂。他慌忙松开来,急急踏出几步,要往门外。身后杜舞雩却蓦然唤道:“弁袭君。”他僵了僵,回头看向对方。杜舞雩略叹息,眸光微凝,沉声说:“你不欠我什么。”弁袭君垂了眼,薄唇一弯,却似苦笑。他不作回答,只是定定道:“我一定会医治好你的。”他说得字字用力,落地有声,眼中似有暗潮激荡,令人望之心颤。他语罢也不停留,转身便走。一路行去,心思却混沌,模模糊糊地想起许多事。那些过去的亏欠,辜负,还有伤害……杜舞雩说自己不欠他,然而他们之间的沟渠,永远也不会因这一句话而抹平。这是弁袭君亲手掘下的伤痕,是他为挽留那缕不可捉住的风所犯下的罪过……杜舞雩始终是被隐瞒的那个人,直到如今依旧有许多事不知晓,所以他才轻而易举地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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