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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又是一阵心痛,却无法对任何人述说,云启宇心里一阵苦涩。要是能再有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待他,弥补这几个月来他带给那孩子的伤害。云启宇一阵苦笑,如果算下来他是自己的第七个孩子了,自己这父亲当得可真是称职啊。
沾了一夜的寒气,云启宇终于病倒了。发着高烧卧于榻上,连梦里都是他的身影。太医诊治后喂了药不久他就缓缓醒来,寝宫里站满了人。榻前围着他的妃嫔,几个孩子也焦急地朝着他张望。
云启宇觉得有些欣慰却又突然想到,云寒汐病时除了疗伤喂药的太医,监视的影卫,似乎就不再有一人在身边了。每次从昏迷中醒来,他该是有多无助,他还那么小,痛的时候谁来安慰他,喝药的时候又有谁来哄他。
答案自然是都是他一人独自承担。
他总是在笑,可笑里却藏不住的悲戚。他太坚强了,坚强地让自己心疼。可是不坚强的话又有谁能来帮他分担呢?
云启宇心里一阵发堵,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为后悔莫及。
第十章
更新时间:2012…07…26
思念就像是一坛窖藏的老酒,越是长久越是浓郁。数月的离别让云寒汐心中的思念疯长。每每闭眼,都浮现那人的身影,或笑,或怒,都那么好看。想起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翘起嘴角,还会有点脸红,心跳加速,从没有过的感觉在心中萦绕。
云寒汐笨拙地用缠着药的双手披上件披风出了房门,这两天似乎开始回温没有隆冬时节那样冷了,婆婆允许他可以出来走走。
台阶上都还积着雪,云寒汐扶着扶手走下去。院子里的雪也还没化,透着寒气,可风却不那么冷了。是不是地掀起他的衣角,掠过发丝拂在脸上,那张精致的脸上不在是近乎透明的苍白,反而有些红润,看上去多了分生气。
云寒汐信步在院里走着,屋内响起了婆婆的声音:“小汐,快来,婆婆给你拆药了。”终于可以拆药了?之前就央了婆婆好几次,可婆婆不肯,现在终于可以拆了。
加快了步伐,带着笑走进门。到婆婆的跟前乖伸出双手乖地坐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婆婆笑道。云寒汐还是只望着婆婆笑。
段瑾书把他的手放在桌上,小心地拆开布带,在把手牵到一旁的温水里洗掉药渍。指尖上的伤痕果真都消失了,手腕上被捆绑的痕迹也都消失了。
“试着动动看。”云寒汐依言伸了伸手指,转了转手腕,竟一点也不疼了:“谢谢婆婆。”段瑾书嗔怒道:“在说谢,婆婆可就不认你了。”云寒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知道了,婆婆。”转而又对着一旁笑吟吟的张玄居道:“爷爷,快教我吧!”
“呵呵,何必急在这一时,待吃过饭也不急嘛。”
“但是还有好久才吃饭,爷爷就别粘着婆婆了。”云寒汐换上衣服可怜兮兮的表情,含着泪花盯着爷爷。
张玄居也不在意这个小家伙看穿了他的心思,看这孩子少有的迫切也就拉着他的手到了书房去。
这还是云寒汐第一次到书房来,房门一打开便是一壁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放了各式书籍,屋的那头开了一扇窗,正对着后院的花田,花田中照例铺着石子小路,围着篱笆,篱笆外就又是茂茂密密的竹林。
窗前是一方书案,上面整齐地放着几沓架,镇纸。书案的脚边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卷画轴。靠门的墙上依旧是一壁高高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
张玄居看着门口呆站着的云寒汐,牵起他的手走进书房:“小汐以前认过字吗?”
云寒汐摇摇头:“不过偷着学过,认得一点。”
“那爷爷以后教你,可好?”张玄居笑盈盈地看着小家伙啄米似的点头,一种为人师表的成就感顿时油然而生。
两人走到案前,云寒汐还小,有些矮,只得踩着一张小板凳站在爷爷身边。学着爷爷的样子握笔,白皙纤细的手指握在狼毫上不仅美得惊心竟还显得有不一样的力量。
半生画竹,一生画兰,从兰花的画法中便可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张玄居尤爱兰花,教云寒汐得第一堂课便也是画兰花。
张玄居铺好宣纸,沾上浓墨按贯法一笔长,二笔短,三笔破凤眼,再辅以淡墨衬上几叶。寥寥数笔一株兰画得空灵飘逸,颇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放下笔低头看看专注的云寒汐问道:“可懂了?”云寒汐也不摇头,也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