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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把乌云珠一拉,挪出点位置来,那个人就在她脑后蹲下,捂眼,扣口。
接下来的一切,比料想得还要糟。那些人的笑声像火石崩裂般地炸在耳边,她都分不清楚是谁。
她的身体由不得她自己了,好像怒涛中起伏的小船,随时可能掩没。
一,二,三……
被挤在人堆外看着的周三受不了了,提着裤子,在那儿吵吵:“你们都让开让开,明明是我的,是我的!”
“什么就是你的,谁抢到就是谁的。反正都已经不干净了,谁先谁后都一样嘛!”满足之后的郑胖子,肆意狂放地笑话他。
“算了,算了,你看他急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再不给他,他要咬咱们了。”捂着乌云珠眼睛的那个,说着说着放松戒备,站了起来。
得手的人不少了,戒心自然就没有刚才那么强了。像观赏戏台似的,一个个地高声谈笑,洋洋自得。
周三是这些人里最差劲的,理所当然该排最后,话说到这步,大家都不情愿地让开一点,让他进去,然后打算按刚才那样对付她。可惜,都想不到,就放松那么一会儿,乌云珠突然发力,手里抓着一样东西,激怒狂癫地往来人身上刺。
她管不得是谁了,是谁她都要他死!不管是谁,起码死一个,才对得起自己!如果都死了,那是最好!
扎扎扎!谁靠近,谁就死!
受了轻伤的都退了,最“无辜”的周三成了替罪羊,当他像老龟翻壳那样倒下去时,急着去抓乌云珠的人们,围着她拉住她,这时候,迎来了博果尔。
他很可怕。
倒在地上的周三,他将他一刀刀还嫌不够,断了气,仍然在扎,血流满地,肠穿肚烂,也不能消解这份恨。瞪着这些人的时候,好似要发癫。
杀气似血海,这些人深深地感到,他们被锁定了,逃也逃不脱,被勾着脖子拼命挣扎地往下坠。
纵便是遇见山魈鬼怪,也不能赶上这种恐惧。
乌云珠是不是应该很庆幸,她在这样的时候,仍然没有忘记申辩“我是干净的”?是这种本能反应,才让她能够活着等福临到来。
否则,焉有今日?
可是,就是今日,才是最可怕最不敢想的,但是,它偏偏来了!
孩子是谁的根本不知道,多讽刺,不是因为他们都死了,而是人太多!
夜半哭醒,枕边无人。乌云珠伸手一摸,只有一方砚台。
这些天来,只有福临赏的那方砚台,能够陪在枕边,听她诉苦。这些天来,是它支撑着她的信念,苟|且延活到此时,无论多苦多难,她都在撑。她抓起了它,闻见那熟悉的墨香,喃喃自语:“福临,福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这样,我弄成这样,是为了你啊!”
可是她难道真的敢告诉福临真相?她只能用一篇篇谎言,才能维持在他心中的“圣洁”!
被逼到绝境时的急中生智都会很不可思议,乌云珠想起白天,福临很紧张地拉她起来,用力太急把她疼醒了,那时候,她回过神来张口便说:“皇上,我有喜的,您别那么大劲儿!”
竟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福临的心马上像被猛抽了一鞭似的,急和怒像风一样地顶上来:“你,你……”
好像突然间,某种幻想被打碎了,他很疼。可他不能说。那是他的神魂。
脑袋蛮单纯,乌云珠有了孩子,他第一反应那是博果尔的。可是他又一想:“等等,你把‘那天’的事说清楚,你在寿康宫里到底是,是在等谁!”
“皇上!”乌云珠急红了脸,往四周看有没有人留神,才续道:“别的我不说了,我只想告诉您,孩子快三个月了,若是当初真的……它还能……算了,我的为人,您好好想想吧!”
说罢,她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转身就走。
福临愣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什么意思。按博果尔离家的日程算起,两个多月的孩子,无疑是博果尔的,并且无疑在“遭难”之前,如果是这样,那么乌云珠唯有“清白”一词可解,否则,那些虎狼的蹂躏之下,孩子岂能存活到今日仍然安然无恙?
这样的人,是可以在光天化日,在自己房门也不关的情况做蠢事的吗?
他一下子羞愧了,快步追上去,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是我糊涂。可你也要说清楚,你到西山到底是找谁?”
“我找,我找我值得等的人,我这辈子就在等他。我的身体属于博果尔,可我的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