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夜袭郎君使之泄身(第1/3 页)
“咣咣——”
更夫的第三次敲响锣梆,夜半子时,大多数住客安恬地沉睡在梦乡。
被关禁闭的凤箫声,郁闷地收拾好绫罗绸缎,值钱细软的一应俱全,要多少有多少。
“嘶嘶嘶——”
凤箫声侧耳一听,是与弟子夜云轻约定好的接应讯号。她欢天喜地背起行囊,推开倒着蝙蝠纹样的窗棂。
飞檐之上,伸展着浓到化不开的夜幕。肚子圆,两端尖的白月牙发射刺手的星芒,还有空忙中偷闲,扯出几片云絮,载成挂满星帆的风舲。
有少年郎手握碧笛,蹲坐在梧桐树杈上。人听到响动,掌中的笛子打了个转,收入绣着青竹的衣襟。
他一昂首,推开窗门的师父大大咧咧捞起宽长的裙摆,发挥矫健的身姿,一跃而下。栩栩如生的半浮雕灰塑矗立在她身后,有若展开一幅庄严神圣的风景画。
干燥的晚风吹不散漫天流云,朝着夜云轻方位扑过来的少女笑脸盈盈。
熏风裹挟着金桂花阵阵,吹乱两人的鬓发。贵女解颜而笑的形容太迷人眼,引得夜云轻神情恍惚。不多时醒悟过来,忙不迭张开双臂去接。
凤箫声作为夜云轻名义上的师父,实际从未教过他什么正经功法。
如同她的名字,他素来只见其人,不能解其意,遑论对方从不是什么虚怀若谷的前辈,只会折梅枝敲打他后脑勺,鄙弃他木讷。
接应对象与满院子的桂花香气扑满怀,夜云轻心口突兀地跳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靛蓝色的人眼转换为深绿色的蚺类竖瞳,在弯月银钩的照耀下妖异又唯美。
遗憾的是,凤箫声并没察觉到这点。
换班巡逻的护卫们,提着六角宫灯走来。
夜云轻左手托起凤箫声腘窝,右手托着人背部,轻轻一跃,跳上离地十几米的高树杈。
他做出了明智的决断。
不稍须臾,成队的护卫排列布阵。夜云轻当机立断,抱起人就走。移动过程悄无声息,是蛰伏在草丛里的蛇,游刃有余地转移地址。
不出一炷香功夫,二人抵达安置外来宾客的院落。
凤箫声潜进去找姐姐凤霜落,夜云轻则在外头隐匿起来把风。
制定的计划理论上可行,可实际操作难免现出纰漏。
“醒醒,醒醒!别睡了,快和我走吧!”
东风放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推自己,一睁眼,昏黑的室内偶有钗环反射的珠光。
自打被人重创,失去一身功力,东风放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乃至于一日不如一日,连反应能力也比不过七岁时的自己。
要放在以前,甭说被人摸到床头,就是有轻功了得的贼寇猫进了自家后院,落在屋顶瓦片的脚步声,他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哪里能沦落到今日被人压在身下仍不自知的地步。
好汉不提当年勇,事已至此,他加倍补过就是。
可这白天还义正言辞地要退掉这门亲事的未婚妻子,竟然半夜三更自主送上门来。
摸到到他的床上不说,还大有无媒苟合之意,张口就要领着他远走。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这小妮子糊涂!东风放恨铁不成钢。
她想要情趣,他陪她就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只要她乐意,由着她去折腾,他有哪次是不应的?
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他有哪回是不依的,这次是真的过分了。
“凤家二小姐这闹的又是哪一出啊?”
白天不见客,摸黑来瞧人。当真是好兴致。东风放竭力抑制住外涌的情绪。
“我东家虽说是落魄了些。”不止一些。“却也不至于沦落到要自起高楼,挂起牌子开张。我东风放也不是绮翮馆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倌,会随时随地给你凤家小姐大开方便之门,腆着脸赔笑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东风放越说越来气。
他五内一下下发堵,胸口皲裂的伤疤似乎溃烂发脓,有幼稚的鸟雀一口接着一口啄食。
这只不起眼的麻雀,永远不晓得顾念他人的恩义。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捡着自个喜欢的谷子就飞走。
她乐意了,就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撩拨他、轻贱他。不爽利了,就三番五次地挑着他的心脏啃食。
从不忌讳把他的颜面与自尊放在爪子底下踩,直至尖利的鸟喙扎到内里硬邦邦的骨头,碾碎支撑着他的傲骨。
以前,东风放愿意俯下高贵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