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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那是在冰雪上最需要的技艺,更辅以“点”“飘”两诀,几乎集轻功要诀的大成。所以他的轻功身法,连菁华姑娘也大为激赏,可知他定有超人的造诣,凌驾一切轻功之上。
一纵上官道,神剑书生一马当先。今晚他身穿深灰色夜行衣,背系宝剑,胁下挂囊,脚下是发底快靴。一开始,他就用上了八成劲,双足疾点,肩不摇手不晃,似乎凌空飞射。路面积雪厚实,双足点处声息俱无。
玉琦为人坦率,但不喜卖弄,他不愿用全力与神剑书生较劲,怕对方难堪。
他脚下恍若行云流水,神定气闲,贴地飞掠,保持轻灵飘逸十分匀称的速度,始终在神剑书生右肩后五尺之遥,紧跟不舍。
他身穿褐布夹衣,在雪地里十分触目。他仅有一身银灰色的夜行衣,昨晚已染透了鲜血,没得穿啦,只好改着平常的两截褐衣。
说起来也够可怜,他没有任何称手的兵刃,也没有暗器防身,惟一可倚仗的是一双肉掌。
神剑书生愈来愈心惊,明明身后听不到任何声息,但听到自己破空飞行,气流在耳畔轻啸而已。可是当他转首一看时,玉琦却像鬼魅一般,正紧附在他右同后,悄然飘掠声息俱无。
他懔然心惊,暗说:“这人可算得一大劲敌,假以时日,武林中将是他的天下,他年轻着哩!”
他心中一发狠,功力由八成逐渐提至十成,逐渐加快,身躯如脱弦之箭,快得成了一道淡淡轻烟。
纵跃七八里,在他的想像中,至少也可把玉琦摆落十丈以外,也许更多些。
可是当他侧首一瞥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玉琦那高大的黑影,半点不假,仍在他右肩后五尺,如影附形飘然举步,状极悠闲。
远远已可看到巍峨的白马寺,长明灯的光芒摇曳,钟鼓梵呗之声平静地传来。
神剑书生已感到浑身发热,额上见汗,不得已只好将身形放缓,用奇怪声调叹道:“唉!以常情论,练功多一日则精一分,可是我已虚费光阴二十年。”
身后传来玉琦平静的声音道:“大哥因何感慨系之;影射何事?”
“由愚兄与贤弟的轻功造诣而言,故有此叹。”
“大哥见笑小弟么?”
“正相反,愚兄感慨出自肺腑。论年岁,愚兄痴长四十龄,比贤弟你年长近乎一倍。可是今晚愚兄甘拜下风,惭愧得紧。”
“大哥行道江湖,俗务缠身,行侠仗义之余,搁下功夫乃是常情。不像小弟终日游荡,无所事事,有暇苦练。小弟感到大哥的轻功,比小弟凝实稳健多多呢。”
神剑书生苦笑道:“贤弟,别挖苦我了。”
说话间,过了白马寺,寺侧小村镇中,传出三两声大吠,四条灰影闪出官道,在两人之后里余跟进。
两人身形已经放缓,距三更末早着哩!后面的四道灰影,也紧蹑而行。不久,四灰影向左一折,分道上山,奔向清字坛秘窟。
这四个灰影,正是赵元真、施威施全兄弟,还有一个谭兆祥。
金墉古城中,黑沉沉如同鬼域,崩楼塌墙恍若无数巨兽蹲伏,残柱枯树像煞了鬼怪张牙舞爪。没有虫声,没有枭啼,狐鼠亦在严冬之时绝迹,只有寒风的呼啸和风贯枯枝石缝的尖厉狂鸣。
城中心原是深宫的遗址前,演武场砖石凌落,怪木丛生。积雪深达数尺,仍可看到一堆堆巨大的残砖形影,远看像是野兽,也像假山,东一堆西一垒,分布各处。
广场中间,三个白影不住来回走动,另一个灰影则屹立不动。他们在等人。
天空云层密布,严寒又临大地,从天黑后,天气已转坏,从东北刮来的凛冽寒风,刺骨奇寒。
三更将尽,时辰快到了。
神剑书生和玉琦,这时正泰然举步,用平常脚程向城下缓行。
黑暗中,传出一声尖厉鬼啸。
走动者的三个白影,倏然站定,其中之一说道:“这两个小辈来了,没有其他助拳的人。”
屹立着的灰影,突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这么说来,不必老夫出手了。”
最外侧白影,正是天盲叟。他挥动着手中黄玉杖,阴阳怪气地说道:“郭老哥是否出手,目下难以逆料。其实那神剑书生的剑术,不见得能胜得了大坛主。是否要咱们出手,且拭目以待。”
正说间,神剑书生和玉琦已飞掠而至,在他们身外三丈止步,并肩而立。
三个白色人影,一是天盲叟,一是邙山婆婆,另一个是清字坛坛主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