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页)
意外,“原来醒着的?”
她睁开眼来,又不敢直视他,隔纱是朦胧,直面却是尴尬,只得撇了眸珠余光,含糊地旁顾左言:
“太痒了。”那娇憨之态,却比直言愣语更撩人心魂。
宁王便笑了起来,笑得满室光华:
“怎样,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今晨我说的话?”
“太子会回来的,活着回来。”兮禾此刻清醒了些,自然知道什么话说出来,能够致命一击。
果然,那满室光华如优昙一现,瞬间暗淡下去,
“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日落之前,必有消息。”兮禾逐字说来,无视那张近乎发绿的脸,狠狠拂袖的卓绝身姿,还有那惊天动地的殿门撞击,心叹,他发怒的时候,跟承轩倒是有些相似。
可毕竟不是,除却巫山,皆不是云,遂闭目,调息,养神,不时睁眼看看殿中的光影偏移,日落之前,必有消息,若真掉了悬崖,骸骨必然也寻着了,若另有天意,那八千西山鸾卫,也该逼临城下了。
果然,殿中光影渐长,流苏推门进来,怯怯唤她:
“姑娘,……可想吃点东西吗?”
“说吧,我受得住。”见那丫头吞吐的模样,就知道有什么话像是不敢说出口。
“太子爷……回来了,刚停在太极殿前。”流苏一边说,一边去扶她,生怕她蹿起来,她家姑娘的性子,暗地里颇有些风火,且遭遇这种剜心之事……
哪料姑娘却很安静,慢慢起身,伸手来抓她,让她扶了出殿去看。
“流苏,不怕,昨夜至今,我也算练习了两次了。”流苏听她似在安慰她,又像在安慰自己,说得怪怪的,心想,等下得把姑娘看好了。
行至殿前,凤兮禾一眼便看到停在场中的灵柩,心中一窒,内侍已经在搭梯去取那匾额后的遗诏,沈相领着诸内阁大臣守在匾额下,看来是要焚毁火漆封缄的第一道,拆宣绿泥封印的第二道了。
可宁王就不怕,这第二道里,也不合他的意吗?不过,至少比拆第一道强,第一道里他肯定没份,而第二道旨意里,诸皇子中他胜算最大,熙帝不是昏庸任性之人,太子亡故,他断不会乱指一个无根基无正名的皇子即位,留下内宫朝堂祸患。那么,无非就两种可能,其一,论长幼嫡序,安王最年长,却无生母名分,接下来自然排到宁王;其二,由朝臣与后妃于皇帝灵前共议,以宁王眼下的妻母后族,朝堂经营,还是他最有希望。
其实她今晨焚那假诏,虽是怕跟匾额遗诏不一样,自己被当场斩杀,其实心里还隐隐存了另一层担心,万一歪打正着,合了那第二道旨意,不就真的圆了宁王的堂皇,成全了自己的祸国骂名?平心而论,凭宁王的心智手腕,做皇帝可能也不坏,只是,天生瑜,又生亮,承轩还在,他便休想!
也不知哪来的嗓门力气,也不知哪来的执拗念想,还有些电闪灵光,她想去看看那灵棺。
“相爷,且慢。”她一把推开流苏,将今晨沈相喊她那句话,喊了回去。
喊得诸位大人们齐齐扭头看向她,她稳了身形,迎上前去,缓缓行礼:
“太子生死未明,两道圣旨都不能拆。”
“凤姑娘,太子遗骸就停在这殿前阶下。”
凤兮禾转身朝阶下奔去,在有人反应过来要去拦她阻她之前,掀了棺木盖子,一气呵成做完后,踉跄着趴在棺边,胸肋间剧疼,定是扯了伤口。
“大胆!”
“放肆!”
“哥哥亡灵,你也要去惊扰?”身边呵骂声四起,她充耳不闻,只去看那棺中之人,一身太子祭服,腰间玉鱼,果然如宁王所言,中毒箭,掉山崖,脸部青肿溃烂,血肉模糊,不忍细看,怪不得瞒过了诸位大佬,老人家们眼神本来就不好,再给他们看如此有视觉冲击的画面,那只有匆匆瞥过,心念罪过的份。
再仔细打量下去,那人右侧耳垂上,细细的两个耳洞,正是西凌女子的习俗……
“我们西凌有座贺兰山,盛产银矿,所以,西凌的女孩都钉很多耳洞,这样就可以多佩些银饰,我少时怕疼,一边只钉了两个。”
贺兰公主那亮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梦中所示,心中猜想,眼中所见,合在了一起。
太子昨日坠崖,却一直没有太子妃的消息。贺兰雅功夫不弱,又有那么多率卫护着,若是袭击之人目标不在她,她想要在混乱中逃命,不是难事,以她对太子的深情,若是太子坠崖,她还活着,定要闹腾,或是下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