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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六根本不知道苏继有病,那这些话自是陈三说出来的了,听说苏继能冶好病,那叫一个高兴的,于是问乔六,要怎么冶?在哪儿冶?花多少银子?
只要能冶好苏继,乔宝莹出多少银子都愿意,这样的话相信苏辰的愧疚感也会少些。
乔六说道:“县里头一家医馆,是陈家那边的人无意间知道的,说镇上有一个也是得了这病给冶好了。”
“那还不赶紧的,要多少银子,从公家拿便是。”
乔六点头,“我早已经支了二十两银子给你大嫂,只要能冶好,银子都是可以赚的。”
乔宝莹得了这消息待夜里苏辰回来便把这事跟他说了,苏辰又惊又喜,当天夜里便见了他大哥。
因为是去年底发生的事,这会儿苏继都已经吃上药了,每逢集市便会去一趟县里头拿药,但那诊费的确不便宜,就这么短短十几日都已经费了快二两银子。
兄弟两人谈了一会,苏辰一回来便是笑容满面,苏辰对乔宝莹说道:“将来若是我中了,去了外地,对我这个大哥也是没有什么遗憾了。”
乔宝莹也是这么觉得的。
转眼来到三月,草长莺飞、杨柳拂面,正是一年好开端,可是赵家却出了事。
赵文欢接到族里人的传话,匆匆从县学里告了假回了族里。
一年一度的族会刚开完,没想到开年便又开了个族会。
赵文欢是赵家族长,听到家里子侄说这一次送去岭南的一批上等粮食和布匹全部出了问题。
原本是他们送给岭南一位五品大员的行贿之物,为了打通与岭南海夷之外的生意,没想到送到了人家的府上,人家打开一看,里头全是发黑的稻谷和烂了的布匹。
平时送银两送粮食,但凡那位有需要,赵家都皆尽所能,可是送一千个好,也抵不住这一次出错,对方发话了,叫赵家不必再往岭南送东西,当然这通往海夷之外的生意也没有了。
这可是一大块肥肉,有多少商贾都寻路无门,他们好不容易巴接上,却这么忽然的没了。
可是没了就算了,大不了南边的生意不做,但这位五品官员却有些记恨上了,他毕竟废了心思在赵家,赵家却不恭敬的对他,记了仇。
原本五品官员也管不住零陵郡阮知州头上来,奈何人家京城里头有人,很快京城里的高官便给阮知州写了一封信,说赵家行商逐利,得阮知州管制一下。
阮知州一接到来信,见对方是位三品大员的京官,吓得不轻,立即给林源县的林知县去信一封,指责他办事不利,冶下不严,指责了赵家数条无中生有的罪状,叫林知县看着办。
林知县收到阮知州的信后,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自己苦心经营,堪堪与阮知州的关系修好,又遇上赵家这儿闹出幺蛾子。
阮知州一掌拍在书桌上,对毕成良说道:“把姓赵的给我叫来。”
毕成良刚要听令下去,便有护卫上前传话,外头赵文欢求见。
林知县看向毕成良,咬着牙道:“不见,我被他们赵家给拖累的,虽然宋氏是赵文欢给送来的,但这一次可不是一件小事。
毕成良有些摸不准林知县的心思,刚才还要把人叫来,这会儿人家来了又不见。
赵文欢吃了闭门羹,郁闷的在地上跺了一脚转身出了县衙的大门,他没有直接回县学里头去,如今县学里的课也没有心思上了,还是先寻了宋家,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再说。
赵氏家族不能把生意做入岭南海夷之外,那至少先前的根基得守好,他通过各种手段得知阮知州写信来了林源县,他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林知县很是苦闷,这憋屈的七品小知县,他堂堂一位新科状元,却得憋在这小地方,还得受这些地方富绅的委屈。
正在林知县自怨自哀的时候,后院的总管着夫人的令前来传话,这次他带来了账簿,前几次已经过来委婉的说过几次,林知县被自家夫人说过一回,就他这点俸禄要养活一妻五妾,当真捉襟见肘,好在自从纳了宋家女后,她还时不时往后院里贴补一点,可是这样也令林知县没有面子。
看到那总管翻账簿,林知县便起了身,郁闷的说道:“银子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夫人就不知道我的辛苦。”
林知县说完转身出了门,走来走去不知道要往哪房去,最后又不知不觉走到了宋氏的小院子里头。
没想才踏入门坎,就见眼前摆了一桌银子,此时正与下人在点数,林知县双眸一睁,呼吸都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