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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他很坚定,但牧人们已经没有能力再这样找下去了,只遗憾地拒绝。
才旦升格面对这样的空手徒劳,尽管很失望,也很担心亲生儿子的下落,然而,在没有顿月任何的消息以及天快要黑了的情况下,他还是毅然忍痛选择了先回家休息一晚。
“草原很大,短时间里没办法跑完的,大家也都累了,先让他们回家吧。”他这样对他说,然後,望了望左侧的草原,轻叹一声:“但愿顿月能撑得住……”
顿珠根本不愿意放弃继续寻找顿月,在没有征得养父同意的情况下,他骑上了养父的马儿,朝著一个方向飞奔,靠著自己的直觉,继续寻找顿月。
才旦升格见状,冲他大喊一声:“顿珠,回来!天黑了你就很难回家了!”
仁波切怜悯一叹,平静道:“让他去吧,不让他按自己的决定找个痛快,他是不会放下心来的。”
才旦升格回头,看了仁波切一眼,低头无可奈何地叹息。
顿珠骑著马,往前驰骋,在草原上几千米的范围内,再度认真找寻了一遍,但是结果让他几近崩溃,他甚至几乎快要发疯。
除了倒在草原上某一处的孤零零的残缺轮椅,跟顿月有关的行迹丝毫没有。
他筋疲力尽了,马儿也跑不动了,他却根本不甘心。
可是光靠不甘心,根本没有用,结果仍是空手徒劳,什麽收获也没有。
夜幕降临的时刻,枣红色的蒙古马立在草原的一块地之上,喘著粗气,顿珠骑在它的背上,低垂著头,双手紧紧握著缰绳,咬著牙,泪珠落在马颈的鬃毛上。
後来,他回去了,把那一张残缺轮子的轮椅一起带了回去,放置在卧室里,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它。
晚上,葛莎其其格急匆匆地跑来了,跑进他的卧室,看到熟悉的轮椅,整个人怔住了,不由喃喃:“顿月他……到底……”
顿珠失神著,没有发现她进来,没有听到她说话。
她缓缓上前,伸出手,摸了摸轮椅,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湿润了。
顿珠的目光被她阻隔,他立刻站起来,脱口:“你出去!不要来打扰我……”
葛莎其其格含著泪,轻启唇:“如果那个时候,我让仁波切先带他走,那麽回来的就不是他的轮椅了……”
顿珠听著这句话,不知怎麽的就生气起来了:“你知道是这样为什麽还先回来!龙卷风来了,你可以跑,跑著找地方躲避,可是顿月不能!他的脚残废!”
葛莎其其格缓缓闭上眼,但眼泪还是溢了出来,滑过她美丽的脸庞,“他称我做嫂子……叫我一定要给你幸福……可是,我也希望能给他幸福,一妻二夫不是不可以……”
顿珠渐渐握紧了拳头,微微张口:“不可以!一妻二夫不可以!我不允许跟我结婚的女人去碰他……!”
葛莎其其格说:“如果不是你这麽固执,我们之间早就圆满了。”随之,她缓缓张开眼,看著前方,补充:“他只是你弟弟,你不需要管他的婚姻……”
那只是小的时候……
所谓‘弟弟’,那只是在儿时……
我们都长大了,懂得了爱情,从身体成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的爱人……
他是我的爱人……
顿珠心里在说著这些话,心里越发悲伤,泪水忍不住蒙湿了双眼。
──我为什麽不试著向他告白,为什麽要装出一副喜欢女人的样子来欺骗他,为什麽要对他说其其格是我的女人,为什麽不告诉他我只想和他在一起直至终老!
他懊悔不已,男儿泪滑过了脸庞。
片刻,他对葛莎其其格说:“你回去,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明天,我还会出去找他,找不到活著的他,也要把尸体找回来!”
葛莎其其格轻轻叹出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没有回答就缓缓走了出去。
顿珠也没有送她下楼,仍然一个人呆在卧室里,呆呆地看著顿月留下的轮椅。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上家里的几只藏獒,骑马出去了,去寻找顿月的下落。他身上,只带了一壶解渴的水,没有带任何干粮,他也一整天没有吃东西。
到了傍晚的时候,他带著藏獒,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仍然是没有发现顿月的线索。
踏入客厅的刹那,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雀倍琼布仁波切的面庞,立刻怔住了,停步没有往前走。
仁波切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