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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崩溃,拼命地从缝里想要往中间挤,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外层的护工和保安推开。
“你们让我进去!里面是我舅舅!”陈宗缦扯着嗓子尖叫着,发丝散乱,手底下的动作也乱了套,有好几都差点把手伸进轮子里。
“你冷静点!”张小红眼疾手快的把陈宗缦的手攥住,“你先别慌,江医生在里面,我把他叫出来!你等着!”
说完,张小红把陈宗缦托付给了最近的一个护工,然后人就顺着人墙的缝隙挤了进去。
陈宗缦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只能无助的在外层走来走去。
“里面的人是谁?”陈宗缦抓住一个上前阻拦她的护工的袖子,几乎要从轮椅上站起来,表情狰狞,“你告诉我,死的是谁!”
护工吓了一跳,不敢说话,拼命地摆着手挣脱了陈宗缦。
陈宗缦被甩回轮椅,手足无措的看着身边走来走去的白大褂们,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被这个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
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摇晃着,嘴里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我舅舅他不会自杀的,他都这么多年了,不会的,不会的。”
陈宗缦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周围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她完全慌了头脑,只知道往人群中冲。
终于,她被一个保安连人带车掀了出去,整个人瞬间趴在了地上,轮椅也翻在一边,只剩轮子咕噜咕噜的转着。
“你干什么!”
张小红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推向那个保安,然后扑到陈宗缦的身边,抬起她的脑袋,慌张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多亏有雪的缓冲,陈宗缦摔得不是很严重,只是身上的棉衣都浸了水,寒风一吹像是冰块裹在身上一样,冻得她几乎说不出话。
而原本跟在张小红身后的江桁干脆二话不说把那个保安掀翻在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轮椅重新推过来,把地上的陈宗缦抱上轮椅,然后脱下陈宗缦的外衣丢在一边,把自己的外套白大褂一股脑的全都围在陈宗缦身上。
做完这一切以后,江桁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正在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保安。
冰冷刺骨的眼神比寒风还要凛冽,保安没来由的身子一抖,原本不服气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你是怎么对待病人的?”江桁的声音像是压抑了天大的火气,“你没看到她的病号服和腿上的石膏吗?”
保安辩解道:“是因为她老是往人群中挤……”
“所以你就对她动手,一个女孩子?”江桁弯腰把陈宗缦的领子扣紧,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站在雪地里,寒风一来灌进衬衣,把衣服都吹得鼓鼓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眼神里的鄙夷显而易见。
“发生什么事了?”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人们自动给他打开一个出口,方便他出来。
陈宗缦眼尖,在所有人都动作的时候,从哪个通道中清晰地看见了有个人正躺在雪地里,后脑勺着地,落地点一片鲜血。
“舅舅!舅舅!”陈宗缦一边大喊着一边慌张的操控着轮椅,不顾自己身上刚刚摔伤的疼痛,翘着脚就想往前冲,被江桁一把按住肩膀。
“你让我过去看看!让我过去!”陈宗缦平明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江桁的束缚。江桁转身蹲在她面前,半胁迫的逼着陈宗缦看着自己的眼睛,沉声说:“等一下,等一下我们一起进去,好吗?”
他耐心的询问着陈宗缦。
陈宗缦深吸一口气,看着江桁:“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里面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舅舅。”
江桁一顿,接着陈宗缦感觉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像力气重了几分。
她瞬间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撤掉了一般,瘫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的直直看向前方——刚刚那个出口已经被人墙重新堵上,已经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从中心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陈宗缦也见过,正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副院长,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吵什么,这时什么场合你们在外面喧哗成这样?是想把全国的媒体都喊过来吗?”他瞥了一眼一边站着强装镇定的保安,然后目光落在江桁身上。
“怎么回事?”他开口问道。
江桁站起来,手里拉着陈宗缦的手:“她是我的病人,也是死者祝晨的外甥女,我觉得她有以家属的身份进去现场看一看。”
副院长看了陈宗缦一眼,皱了皱眉头:“你确定,她的精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