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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光芒大绽后不再见踪迹。慕晚歌怔怔的仰望着夜幕,想着人的一生是不是就如这流星一样,短暂的光芒后便是了无痕迹?他们说,每一颗星星代表着一个灵魂,那这些星星当中,哪一颗才是自己,哪一颗又是梅姨?
本以为,前世的噩梦不会随着记忆的牵引而来到这个时空的梦境中。即便来了,也会随着陌生的环境而慢慢沉淀并尘封在记忆最深的角落里,不理会便不会心痛,不心痛则不悔恨。可如今才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古人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若所做的错事,已经没有机会去改正,又该如何求得一份原谅获得一种解脱?前世今生,自己怕是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死去的慕晚歌和自己本质上是一样的,对自己都是十分的狠心。慕晚歌明知药里有毒却还是五年如一日的喝了下去,只为求一个遥远的翻盘机会,这样的毅力和坚忍,何尝不是一种狠心?
而自己穿越前世求得今生,却还是无法跨越心中的那个坎儿去原谅自己,偏要让自己受尽煎熬,从而在面对死去的人时不会那么愧疚和悔恨。她也知道,向前一步便是柳暗花明的黎明,后退一步却是万丈深渊的阴暗。
一步之遥,便是天差地别。可是,她就是自虐的的不能心安理得的原谅自己。
除非,梅姨能活过来,能让她跪在梅姨面前,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
正想着,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慕晚歌敛起身上的哀伤气息,淡然问道:“什么事儿?”
“小姐,相爷送来的衣服该放至何处?”来人是浣绫。
慕晚歌转身看了眼装饰华丽的锦盒,漫不经心道:“就放那儿吧!”
“小姐,您还需要奴婢再添一些烛火么?还是现在就歇息?”浣绫躬身问道。
“添一些后你就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人守着。还有,明日若是相爷着人来请,便说我重病在身,不宜外出,拜访林国公府的事儿便暂先搁后吧。”慕晚歌重又看向窗外,一朵乌云飘过来,挡住了高空的弯月,月光隐没在浓云密雾中,不见清辉。
“是。奴婢知道了。”浣绫神色一怔,似是极为不解,却也知道小姐心中自有主张,她这做奴婢的只管照顾好小姐便可。如此一想,便转身走了出去。
乌云蔽月,一片漆黑。慕晚歌却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心境,随即抬手关窗,走到锦盒前打开,原本有些灰暗的内室瞬间便被照得通亮通亮,冉冉清华之光将她围绕其中。手抚上轻软舒适的锦缎,想着慕世明此举,可是下足了苦本。这样一件衣服,怕是早已伤心伤肺伤肝了吧!只是,他以为如此便可如愿以偿了吗?还是料定自己没有那个反抗的心思和能力,只能坐以待毙,任他宰割?
慕晚歌忽然不明白,她的母亲当初怎么会嫁给这样的慕世明。记得于嬷嬷说过,慕世明在十多年前也只是个落魄书生,没有身份没有势力没有背景。而林国公府的老太君可是将她娘当成掌上明珠来看待的,为何会同意这门亲事?
回想起与慕世明的每一次接触,心里一阵凉意渐起。对刘枝等人而言,他或许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在她这里,却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看她的眼神中不见父亲的温情和关切,倒是流露出浓浓的兴趣和贪婪。这样冷血的表情,却是她的父亲专属的表情!这个人,真是她的父亲吗?如果是,为何看她就像看货物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估量着她会带来的利润?若不是,那谁又是?
清明的大脑顿时渐渐混沌起来,慕晚歌走至梳妆台坐下,一手撑着额头平复着脑中的杂乱。忽然,打开的紫檀木盒里一道淡淡的光映入眼帘,竟是拾回的环戒。慕晚歌拿过来放在掌心,只见环戒在阴影下灼灼发光,不远处的烛火在上面闪动跳跃着,愈发显得通透无比。环戒内始终有一只凤凰在展翅飞翔,就着光亮看去,立体的视觉感竟如真实的凤凰。
慕晚歌手指静静的摩挲着这枚环戒,似玉非玉,里外光滑,可摸上去竟有一种胶感,甚是奇特。她心下微动,想着于嬷嬷为何到死都要拿着这枚环戒在身边。是因为这枚环戒重要么?既然重要,为何她娘不直接给她?是怕环戒会给她带来麻烦还是泄漏了什么秘密?刘枝害死于嬷嬷的事情,与这环戒有没有关系?若无关系,于嬷嬷又是因何而死?更甚者,于嬷嬷的尸骨被丢弃在相府昔日厨房的事情,慕世明知不知道?
只是一瞬间,好多的疑问便从慕晚歌精明的脑海里一一闪过。现在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就像是一个久远的局,局中人丝毫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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