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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歌点头。萧涟音在水中扑腾一会儿,唤萧涟漪道,“姐姐,我想如厕。”
这里贵人众多,萧涟漪万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去如厕,让侍女伺候着换了衣裳,留下一位伺候涟歌,道,“眠眠,你多泡一会儿,我带晚晚去净室。”
她与剩下那侍女好一阵耳语,让她时刻注意涟歌状况后才走。
涟歌在池中泡了一会儿,那抽痛的感觉又来了,似一双无形的手用钢刷在小腹内搅动,随之有热流涌出。
疼的不行,这样的经历前所未有,一瞬间惊恐和害怕的感觉上涌,聚在眼中成了泪,她赶紧从池中起身,发现袭裤都染上红,被汤泉冲得淡了。
涟歌低声尖叫,呼唤唯一还在场的侍女,“青枝……”
青枝忙用干布将她裹住,给她换了衣服,将人扶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又寻了薄毯给她盖住肚子,道,“二姑娘,别怕,您这是长大了。待奴婢去找人过来帮您。”
这事来得突然,她们是一点准备也没有的。
“室妇十四岁;经脉初动;名曰天癸水至。”
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涟歌自己看过许多医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最开始的惊慌和无助过去后,心中已经隐约明白这是为何,逐渐冷静下来。只是一个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到底还是害怕,道,“你快去寻大姐姐回来。”
青枝匆匆阖上房门出去,又不敢走远,在近处寻了一圈没见到萧涟漪,见到个小太监恍如救星,大着胆子上前将人拦住,福一福身,道,“这位公公,我是吏部侍郎萧家的侍女,我们府上二姑娘这会儿身体微漾,但婢子走不开,能不能劳烦公公去帮我寻一寻我家大姑娘。”
她说家中主子身体不适,小太监有些为难,道,“我还得到御前去伺候,耽误不得,也不知要到哪里去寻你家大姑娘。但我可将此事禀报与尚宫局的姑姑们知晓,让她们去请太医,请姑娘稍安勿躁。”
青枝拦住他,这又不是府上,人多眼杂,又事关二姑娘,这等私密的事情怎好请太医,“请太医就不必了,劳烦公公给我弄点针线和白布便可。”
青枝再三叮嘱他不能找太医,见小太监点头,她才往回走。二姑娘一个人在汤房里待着,她放心不下。
小太监是宸阳宫人,虽没在直接皇帝身边伺候,但今次也是被内务府点名来菡萏苑服侍的,听了青枝的话,唯恐出什么岔子,急忙忙去找人。他心中有事,过游廊处拐弯时稍没注意,与迎面而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流安低声呼和,“是谁走路没长眼睛!”
他如今是皇帝身边的田大伴,虽不说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可轻易是没人招惹他的。更何况如今这菡萏苑里大人物人来人往,若是都这么莽撞,那可就乱套了。
小太监听出他的声音,吓的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道,“田大伴恕罪,田大伴恕罪,奴才是宸阳宫里的小安子,无意冲撞您,请您饶了我吧。”
虽同是内侍,也分三六九等,他是没有与流安这样厉害的太监直接共事过的,不知面前人脾性,悲从中来,越请罪越是害怕,都快哭出来了。
流安道,“行了,小起来吧。”等小安子站起身来,他又问道,“说说吧,你这么匆匆忙忙的,是为了什么?”
小安子擦擦眼泪,道,“奴才刚刚在汤池门口碰到吏部侍郎家的婢女,说他们家姑二娘受伤了,却并不让奴才找姑姑门请太医,只让奴才寻点针线和白布。”
“奴才觉得都用上针线和白布了,又岂会是小事?可那婢女再三叮嘱奴才不能找太医,故而奴才心里没了主意,走路便失了谨慎之心,这才撞上您的。”
好歹是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流安一听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姑娘,哪还不知道是谁?
他心中一惊,面上却十分平静,道,“这不是什么事儿,你便照她说的做,先把针线和白布拿过去。”
他见这小安子虽然胆小木讷点,却是个老实的,叮嘱道,“今日人多眼杂,没让你请太医你便别多事,记住,在这宫里头做事,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做的不要做,不该说的也不要说,方能长久。”
小安子得他一句提点,很是高兴,道,“您放心。东西我会悄悄的送过去,然后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任谁我也不说。”
小太监轻快地走了,流安心里一番计较,悄悄回到皇帝下塌的中正殿,在傅彦行耳边低声道,“陛下,萧姑娘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第33章 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