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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装作成仙。
唐流淡淡地转过头,继续想自己的心事。
“嗞——”,阿婆把一束颜色灰暗的短香丢在火炭上,烧得草棚里一室混浊怪香。
唐流皱眉。
“呵呵呵……”阿婆笑,“小姑娘,闻不惯吧?这可是召魂香,我也只试过三次而已。”
“召魂香?”唐流苦笑,眼看她自得其乐,仿佛果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小姑娘,想开些吧。”阿婆说,眯起眼盯住火堆,“都是错的呢。”
唐流史觉得腹中空空,这几日她只得几碗半咸不淡的野菜汤,哪里有力气多话。
“你看,这些来问我算命的女人,哪一个是为自己?全是为了男人儿女,小姑娘,世人都是这样,整天忙忙碌碌,但蠢得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阿婆取了树枝拨炭,末了,自己一口吹熄,“比如小姑娘你吧,还有那个送你来的男人,做多错多,全部都是瞎忙乎哩。”
几天下来,唐流早听惯了她的口气,也不当真,只淡淡一笑。
“不相信?小姑娘,你的命我可看得清清楚楚,费心劳碌,可不算是条好命。”
“不错。”唐流说,“这话早有人说过。”
“那人有没有告诉你,你一落地就注定身世奇突,无亲无友多灾多难?”
“那倒没有。”唐流苦笑,这位阿婆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靠嘴吃饭的大约都是如此,定要说得惊天动地让人胆战心寒不可。
“嘿,不是没看出就是不敢说,小姑娘,若不是碰到我,谁会告诉你这种事情。”
“照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唐流奇怪,“如果真像你所说,我命该如此,我又能做什么去改变?阿婆,是否算命只能做到知命?难道你真有办法去颠覆人的命运?”
“嘿,别套我的话。”阿婆笑,牙是缺的,似口里有几口深洞,“吃算命这碗饭已经注定要遭天谴,再告诉你化解的办法,你岂不是咒我天打雷霹,别问我,小姑娘,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颠颠地去棚外找草药,把唐流一个人弃之不管,锅里沸着,汩汩冒出热气。
唐流渐渐渴睡,便把头倚在柱子上,半梦半醒里似乎看到父亲,满面涕泪,“唐流呀,爹爹对不起你。”
在梦里她也哭,白天流不出的眼泪一骨脑儿全部涌出:“爹爹,你在哪里?”
“我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唐流呀,对不起,全是怪我害了你。”
可是唐流觉得热气难挡,父亲的面孔在火焰后渐渐消失,睁开眼她只见满目红光,阿婆煮汤的火星引燃了棚里枯草。
“救命!”她叫,急急挣扎,但双手犹被绑在柱子上,左右挪移逃避不开。
阿婆于此时走到棚口,看到大火也吓得呆住。
“快给我松绑!”唐流叫,但她被火海阻住,哪里近得过来。
蠕动中唐流衣角已着了火,一路蔓延而上,灼到肌肤,痛不可挡。
她只得拼命咬了牙,蜷起脚,将背后缚手的麻绳凑到燃烧的衣角上。
这麻绳是浸了油捻编而成,一着火呲呲地焦了一片。然而火舌同时舔到她的手背,唐流痛得几乎要甩手大叫。
可她到底使劲忍住,好不容易将绳子挣开,双手已是血肉模糊,足上也烧焦了大片,人在最末路时会有不自知的求生意识,她蹲下去,缩起头脸屈身成元宝形状,奋力向门外滚出去。
痛、灼烫、滚热……原来人肉遇到了火也会起油,自己居然听得到“嗤嗤”的声音。
草棚里本来空间狭小,这一路滚出去不过是一瞬间的动作,棚外早拥满了人群,见一只火球穿出来,纷纷大叫,把手里的水桶水盆向她身上倾灌。
难得此刻唐流仍有意识,睁开眼,她看到人们关切的眼神。
有人轻轻道:“老天,这样活得了不?”
然后,便是黑暗。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只觉仍在火海里,全身上下痛到抽筋。
“你要紧吗?”阿婆怯怯地说,端了一碗草药过来喂她。
“我现在是什么模样?”唐流压不住心头恐惧,她俯躺在床上,咽喉部被烟熏得红肿堵塞,硬是从缝隙里挤出话,“给我镜子!”
“不要紧,不要紧。”阿婆急急摆手,“你脸上没有大伤,只有手脚、背部烧得厉害。”
可唐流已红了眼,狠狠盯住她,把包了布条的手举到她跟前嗤“镜子!”
房间里还有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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