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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她旁边,脱了她套在外面的小西装,变戏法似的叫来一个女孩子,将一张头纱戴在她头上,然后穿着小礼服的石冰雪出现她后面。郑蓝看了看自己,再看看石冰雪,难怪今天老妈非要她穿这一套白色的长裙,头发还挽起来了,原来一切早有预谋。就她和王翅被蒙在鼓里。
石冰雪冲她笑:“惊喜吧,我们说好的,我要做你的伴娘。”
郑蓝纵然心中已有万头羊驼狂奔而过,也只能认命地任由摆布,但是当她看到老郑衣冠楚楚地出现时,心中大喊:噢NO!
第七章
、所谓洞房
姑姑郑培云知道郑蓝会不高兴,立马劝她:“小蓝,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他是你爸爸,你现在不明白嫁女儿的心情,今天之后,你就不再是郑家的姑娘了,这种心情只有我们才懂。”
说着郑培云眼睛开始湿润,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声音有些哽咽,老郑眼睛也湿润了。
在郑蓝的记忆里,老郑是随时保持威严的父亲和领导,很多时候他都是一脸沉稳地听,然后点拨几句,声音也是硬邦邦的,没有温度。所以她从小都怕他,只要爸爸看她一眼都吓得不敢出大气,从来不敢在他面乱说话做错事,大家都夸郑家的女孩子文静又懂事,老郑会教育孩子。直到十二岁那年,老郑和妈妈平静地离婚,转而娶了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女人,当她看到自己一直不苟言笑的爸爸,对着那个精致的女人笑得如沐春风时,郑蓝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她一直在做一个可以让父亲喜欢的乖乖女,却换不来他一个肯定的微笑,而那个破坏了她的家的女人却能够轻易地俘获爸爸所有的笑容。她恨死他们了,再也不愿意见他,更不愿听他讲道理,偶尔几句交流也很冲没有半分尊敬。
郑蓝以为这么恶形恶状地对待老郑,自己的心里会很痛快,其实她知道每次过招后并不解气,尤其是最近几年来,老郑时不时地会打电话给她,语气也有些温和,有时候还很失落,郑蓝往往很不忍心。今天这种场合郑蓝一点也不愿意看到他,但是当她看到自己记忆中威严如山的父亲鬓角和手掌已经呈现老态,微微佝偻着不再挺拔的背默默抹泪时,心里一酸,也快要哭了。
讨厌,搞得这么煽情干嘛?
中国好闺蜜石冰雪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地哭出了声,还呜呜说:“小蓝我好舍不得你,你一定要幸福。”
讨厌讨厌,郑蓝赶紧擦干眼睛,剜她一眼,提醒:“再哭妆就花了啊。”
石冰雪立刻停止,拉过给郑蓝带头纱的那个女孩子,赶紧补妆。
结婚进行曲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奏响,姑姑见郑蓝默许了,笑着走过来用头纱盖住她脑袋,然后排好队伍,将她的手搭在老郑臂弯,说:“去吧。”
就这样,郑蓝挽着六年多没见的父亲,后面跟着楚楚动人的石冰雪,缓缓走向了王翅。王翅大概也是上午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仪式,背着手站立在台上,微笑得有些不太自在。
婚礼结束后就是吃饭,新人挨桌敬酒。一桌一桌地敬过去,祝福的话都听得能够背出来了,到郑蓝朋友那一桌时,大学室友派来的代表——严青青一把抱住了她,激动地说:“小蓝你好幸福啊,我羡慕死你了。”
说着她抹了抹眼睛,又来一个熊抱。
郑蓝想说:表象,你看到的全是表象。
王翅却端着酒杯一个个去认识了,到某一个客人那里时,他奇怪咦一声问:“付海波?你怎么坐这桌了?”
郑蓝以为自己幻听了,她向那边看过去,那个儒雅的男士正在和王翅说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动听。
“遇到了熟人,看这桌还有空位,就过来了。”
郑蓝脑袋“嗡”一声,再也听不清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她任由严青青抱了个够,然后被王翅牵着,继续敬酒。她不敢回头再去看他的脸,过了五年,她依然没有勇气冲过去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分手,虽然答案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王翅发现她有些不对劲,问:“你干嘛低着头,哎——你脸好白,是不是又过敏了?你没喝酒啊。”
郑蓝摇摇头,打起精神敬完酒,就躲在了包间,不想再出去迎接大家的笑脸和祝福,她只想一个人躲着,好好安静一会儿。
大概知道了郑蓝身体不舒服,所以到婚宴结束,都没有人来打扰她,她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一会儿回到了大学,一会儿回到了小学,爸爸抽到她背千字文,她紧张得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付海波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说,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