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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而白嬷嬷和洪嬷嬷又留在了贾家未能进宫,整个体顺堂除了两姐妹和门口侍立的太监以外,就只有一个歪在套间榻上打瞌睡的宫女。
元春悄悄地进了暖阁,将睡在填漆床外侧的贾瑾轻轻摇醒。贾瑾一见是元春吃了一惊:“大姐姐怎么这会子过来了,来……”
元春连忙将贾瑾按住了,自己侧着身子坐在床沿上:“妹妹,我是求了娘娘特地来见你的。这些日子妹妹过的可好?家里可好?我们姐妹许久未见,就这样说说体己话可好。”
贾瑾坐起身子,又将被角掖了掖,见黛玉依旧好眠,才道:“妹妹一切都好,家里也好,大姐姐不用太过担心。老太太身子好胃口也好,常常和我们这些小辈们说笑、打牌、听戏;二叔还是老样子,依旧每日里和那些相公清客们讨论学问,;宝玉也在二叔的监督下正式读书了,听先生说,宝玉很有些天分呢;婶娘这几年越发慈悲了,每日里不在佛前祈福念上一个时辰的经,就不安心。”
元春忍不住拿了帕子抹起了眼泪:“妹妹可知道我在宫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以前我在家里占着嫡长女的名分,老太太心疼我,母亲又对我百依百顺,我是要什么有什么,首饰上镶嵌的珍珠宝石差一点我就不肯戴上头。可是到了宫里,我却是个小宫女,从家里带来的首饰没多久就被管事姑姑们给拿走了,我就因为多抱怨了一句话,就被罚跪铁链。我在家里是个千金小姐,没有做过粗活,进了宫,管事姑姑安排的事情做不完,常常被饿饭,若不是秦公公帮忙,一直照应我,只怕我……”
元春只顾着抹眼泪诉苦,却没有见到贾瑾拿出了一把团扇挡住了脸,团扇下贾瑾紧紧抿着的嘴角一如邢夫人生气时的模样:“她们安排姐姐做什么这么辛苦?”
“擦地啊,居然是让我擦宁寿宫大殿的地板。那么冷的冬天……”
正文 第四十四节 喜事连连流光溢彩(二)
元春只顾着自己喋喋不休地哭诉着自己的不幸,却看不到贾瑾不停地转着手中的团扇,低垂的眼睑下是滔天的怒火。
哼,让你擦地你就哭个不停。那么我吃得苦又算什么?那宁寿宫大殿铺的是金砖,除了冷些,却是极容易的打理的。而我呢?自己洗衣服、自己生火做饭、自己下河摸鱼、自己下地种菜种粮食、自己挖泥鳅养鸡攒鸡蛋换盐,又臭又脏每天都累得快直不起腰,那又算什么?你明知道自己是进宫做宫女的,摆那么高的姿态,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上下打点一事吗?还抱怨家里带的首饰没了,难道进宫的时候没人教导你宫里的规矩,没告诉你宫女有统一的衣着打扮的要求吗?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让你上下疏通用的,你又哭个什么劲?宫里说错了话的代价是死,哪里会让你跪铁链这么轻松地就过关了,分明是人家姑姑照应你,你还在这里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没见到净乐堂炉子从未熄灭过吗。
元春见贾瑾低垂着眼,一如当初在家里时在自己面前柔顺的模样,以为自己说动这个堂妹了,就抓着贾瑾的手腕道:“妹妹,帮帮我,我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姐姐现在不是已经是女史的吗?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意人,过几年体体面面地出宫来不是很好吗?”贾瑾见外面一闪而过的粉色衣裙,笑笑,开口道。
“妹妹真的不懂吗?宫女出宫已经是二十五岁了。”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元春脸上闪过几分尴尬几分羞耻,却挨近贾瑾后压低了声音道:“等二十五岁出宫,我都成了老姑娘了,就是回家了也说不得好亲事呀。难道你要我去给人家做填房或者是小妾吗。我可是我们荣国府的嫡长女,我落不着好,妹妹将来也没好下场。”
贾瑾用手背遮住口鼻,心中更是生气:我父亲才是荣国府的正经爵爷,我才是荣国府的嫡长女呢,你算哪根葱啊,还在这里诅咒我没有好下场!贾瑾收拾了心情方才放下手,道:“姐姐希望妹妹怎么帮姐姐呢?妹妹年纪小,可不懂这个,难不成姐姐希望妹妹去求情好让姐姐早日出宫?”
“就是能早日出去又如何,我还不是要等到二十二岁才能出去?又有什么用?”
“那姐姐想怎样,姐姐的年纪资格可做不了教养嬷嬷呢。”
“你个傻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我是让你在皇上面前给我说说好话,我进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与皇上单独相处过呢。若是我得了宠,做了娘娘,妹妹脸上也有光不是。难不成如今你得了皇上的眼就想挡住我的青云路?”
贾瑾用扇子挡住了脸,低着头不说话。元春紧紧地抓着贾瑾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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