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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爹爹……”
“没错。这也是我后来才弄明白的。当初我们贾家曾经接驾过一次,花钱如流水,家里的银钱不够,因此向国库借了大笔的银两。这笔亏空到最后都没有还上。而在金陵也有一家通好的世交之家,曾经接驾四次,那就是甄家。甄家不但暗地里贩官鬻爵(zhou官yu爵?),还把手伸到了盐政上。姑爹一连数年连任巡盐御史,老太太又扣着妹妹不肯让妹妹回家,而甄家与我们家世代交好,林家只是因为姑妈才联姻的,尤其是我们家是那二太太当家,二太太不待见妹妹,又时时与那甄家联络。那甄家就利用这一点,拿两家的交情和妹妹的安危不停地折腾,生生地耗死了姑爹,造就了妹妹一生的悲哀。”
“姐姐,姐姐,要怎样才能救我爹爹?”
“名望、地位,缺一不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拿妹妹来说,只有妹妹有了足够的名望,才能入皇家的眼,才能被皇家赐与一定的封号,名望够高,才能得到一定的封号地位,有了这个,宫里才会委派嬷嬷照顾妹妹。宫里恩赐嬷嬷,光这一点就能阻挡很多阴谋诡计,自然也就能让姑爹放心。妹妹想救姑爹,我也想救父亲、想救自己,我父亲虽然不出彩,连姑爹的百分之一也比不上,而且在梦中他宁可花一千两银子在他的姨娘身上也不愿多看我一眼,可是父亲依旧是父亲,是我唯一的依靠。如今,我百般算计,总算让父亲眼里有我这个女儿,可是这样还不够,只要是亏空不能还上,只要是贾家实际上的当家人依旧做着从龙之功的美梦,那我父亲依旧处于危险之中,我将来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黛玉沉默良久方才问道:“姐姐就这么相信梦中的一切,若是万一是假的呢?”
“已经有许多都已经应验了,就比方说,珠大哥哥的死、姑妈的死、姑妈去了不足周年妹妹就来的我们家,若是妹妹不信,我也可以和妹妹再打个赌,明年七月七乞巧节,我嫂子将会哥哥添个嫡长女。”贾瑾在铺好的毯子上坐了,又拉的黛玉坐下,金嬷嬷又上茶果。姐妹二人接过茗碗,却都没了品茶的心情。
“可是,姐姐依旧学了不少东西不是么?姐姐能有今日,难道不是家里教的吗?”
“妹妹可是弄错了,在梦里,老太太根本当我父亲不存在,又如何会在我身上花心思?我能懂这么多,不过是在梦中活了两世而已。我记得很清楚,后来我又投生到一寻常百姓家做了那户人家的独生女儿,家里只有父母和我三人,父亲母亲都要在外工作养家,可依旧很宠爱我。不但将我送到学堂念书,对我想要的东西也是尽力满足,而且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检查我的功课。”
“学堂里还教怎么种地、怎么打理庄子吗?”
“怎么会。这些种地的事情是自己偶尔看过别人种过,自己不过偶尔种个花什么的。学堂里除了识字和术数,还教一些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的事情。倒是管人上面讲了一些,可惜讲得太深奥,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呢。至于其他的来说,我都是在其他杂书上看过的。”
“姐姐,这话……我怎么听着糊涂。”
“也是呢。那我这样来说好了。我刚到太太的陪嫁庄子的时候,原本是打算学梦里的法子弄两季作物的,可是到了庄子上才知道,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人种冬小麦了,我最多也只是加种了一季豆子,几乎都不敢写信告诉父亲。好在太太的那个陪嫁庄子就在通州,外国使节未曾获得允许是不得进入京师的,只能在通州逗留。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无意间看见了一小筐的甘薯,才想起甘薯的高产来。只是因为南面的罗宋国的国策,甘薯虽然在罗宋国遍地都是,却不允许被带离罗宋国,因此我中原百姓几乎没人认得它。而在梦中,我转生后六岁之前是在乡下度过的,姨妈家的表哥也种过这个,那年夏天我去姨妈家玩耍,就曾经站在屋后的一分地大的甘薯田边,一面看表哥打理甘薯,一面听他说种甘薯的事情,因为当时我穿着薄底的类似木屐的鞋子,有一条两寸左右的黑影从我的脚边飞快的经过,把我吓了一跳,表哥还说那是刚孵化的蛇,害我做了好几天的被蛇咬的噩梦,因此我对那天的事情记得特别牢。
“前番我得到了那一小篓子的甘薯,就把所有的甘薯都种了下去。饶是那位表哥说种甘薯是件极容易的事情,那些甘薯还是有好些都烂了,我用了不少方法分开了种,还天天记日志,可是我花了大心思种的甘薯还没有随意丢在墙角的那两只甘薯长的好,都长的瘦瘦小小的,收成也不多。可是后来到了老农手里,他们哪家不是亩产三千余斤的?还害得我费了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