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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使用而予以加强;但神经就不同;神经多加使用反而会弱化。因此,让肌肉接受各种适当的锻炼的同时,我们应该小心,尽量不使神经受刺激。我们的眼睛,例如,应该得到保护,不受太强烈光线(尤其是反射光)侵袭,不顾黑暗中使劲用眼力,或是长时间注视小东西;耳朵也也应受到保护,不听太响的声音。还有,大脑不宜勉强,也就是不可使用过多,或在不当时间使用;在进食时要让它休息;因为在我们大脑中构成思想的那些精力,在进食时要在别处进行大量工作——所谓别处是指在消化器官内制造食糜和乳麋。基于同一理由,我们也不该在剧烈运动中、或紧接剧烈运动之后使用大脑。因为运动神经在这一方面就跟感觉神经一样;四肢受伤时所感到的痛苦是在大脑定位的;同样的,四肢并不是真正地自己运行或行动,实际上大脑,严格一点说,是大脑的某部分,经由脊椎,刺激四肢的神经而使之运动的。因此,我们的四肢感到疲倦时,这一感觉的真正部位是在大脑。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这些出于有意识和随意、也就是经由大脑指挥才运行的肌肉,会感到任何的疲劳;那些非出于随意运行的肌肉,例如心脏,就不同。如果剧烈运动和大脑运用被迫在同时、或相隔不久进行,很明显大脑是会受损的。
我们开始步行时,或是漫步之际,我们常遇到思考力倍为旺盛的感觉,这种实情跟我刚才所说的话,并没有矛盾。大脑之中用于思考的部分,还没有到达它们变为疲倦的时间;此外,轻微的肌肉运动有助于呼吸器官的运作,并让动脉将更为纯净和氧化的血液输送至大脑。
让大脑获得充分的睡眠是极为必要的,因为只有这样大脑才会恢复功能;睡眠对于人的整体,其重要犹如钟表转紧发条一样。(比较《世界作为意志和表象》卷2第19章。)睡眠的多少,直接跟大脑的发育和活动而不同;超出需要只是浪费时间,因为睡眠增加了长度,就失去其深度。20(20:比较本段所引出处的结尾部分。“睡眠”乃是从“死亡”借来的一部分,用以维持和补充我们在白天所耗费的生命——睡眠的向死亡借贷以维持生命。我们或者可以说,睡眠是依据本金我们所付出的利息,“本金”在死亡之际一并偿还;利率愈高,付出利息愈是按期,偿还的期限愈是可以延迟。)
我们应该了解,思想只是大脑的有机作用。像任何其他的有机作用一样,它必须遵守运作和休息的同一规律。过分使用,大脑会搞垮,就像眼睛一样。正如胃的功能是消化,大脑的功能是思想。有一种观念把灵魂看作基本的而非物质的,它只是存居于大脑,并不需要任何东西就能进行其必要功能,也就是它能从事思考而永远不会疲倦——这种错误的观念,无疑问地驱使许多人采取愚蠢的做法,进而导致智力变为迟钝。腓特烈大帝甚至有一次试图养成完全不睡眠的习惯。哲学教授们最好能克制,不要助长一些会导致恶性结果的观念;但是,学院派的哲学就是这么做的,因为它试图以老妇人模式的努力,要跟正统教义维持良好关系。我们必须习惯于接受智能只是一种生理功能,把它当做生理功能予以处理——保养它或是锻炼它,视情况而定;我们要记住,任何种类的生理上的痛苦、毛病或失调,不管是在身体的哪一部分发生,都会影响我们的心智。在这一题目上我所知道的最佳的建议,见于卡班尼斯(Cabanis)所著《生理与道德关系》*(*英译者注:叔本华在这里所提的著作,是法国哲学家卡班尼斯(1757…1808)所写的一系列论文,以生理的基础来探讨心理和道德的现象。卡氏在晚年完全放弃唯物观点。)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思辨与箴言(counsels and maxims)(24)
由于忽视这一规则,许多天才和伟大学者在年老时变为心智哀弱、幼稚,甚或疯狂。就以本(19)世纪初的司各脱、华茨华斯、骚塞几位著名英国诗人为例子吧,他们在年老、甚或在六十几岁时,毫无疑问的,在智力上变为迟钝无能;事实是,他们到达那一阶段时,因为受到大笔酬劳的鼓励而被牵引,竟至把文学当做买卖,为钱而写作,他们之终于成为低能,启端就在这里。这种情况诱导他们不自然地滥用智力;不断奴役灵感、驱策诗神的人,总会受到惩罚的,这跟过分地沉溺于消耗他类精力一样。
甚至康德的情况也一样;他在成为名人之后,晚年不能免于过度工作,他最后四年的第二度童稚生活,我猜想就是过度工作所致。
一年的每一个月,都会对我们的一般健康和身体状况、甚至对心境,造成各别的直接的影响。这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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