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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和老毛突然产生了敌人间的一致看法:邬杰疯了。他不会咬人吧?
枪口偏移,扁担朝向改变。
一触即发。邬杰果断闭嘴。
远处一阵绵延凄绝的嗥叫破坏了三个男人之间短暂的僵持。
“狼?”老谢不知道问谁。
“狗?”老毛见过野狼,它们叫得低沉,这声尖锐,倒像城里娇生惯养的小狗。
邬杰坚持己见:“丧尸,丧尸啊!快点逃命否则一起死!”
“毛青乡,你去把车移开。听起来就没好事。快走。”
得到安排,毛青乡身手矫健地冲上货车,完全不像半百老头,看得邬杰满是羡艳,那流畅的动作、优雅的身姿哟。
老谢挪开横在沃尔沃前面的尸体,深深明白,如果这次判断错误,邪教闹得不大,他可死定了。算上女儿和一路撞死的,七条人命,活剐都不冤。
邬杰抢先坐在驾驶座上,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生化危机的好处是什么?开车不限速啊!
眼看车憋足了劲一松刹车能撞飞两头犀牛,老谢还磨磨蹭蹭对尸体秋波暗送,邬杰忍不住喊:“再不上车我自己走了!”
老谢回头看看刚刚把货车顺过来,换挡打算自己开走的老毛。跑过去追他:“你下来,坐我的车。”
老毛不理他,踩油门加速。自己一车菜呢。死几个人不用他赔,菜砸手里可亏大了。
老谢眼明手快,纵身一跃攀上货车,直接钻进驾驶室找老毛头谈话。邬杰来不及为他的精彩动作拍手叫好,急忙追赶。他可不能被那俩能跑会打还自带武器的老保镖丢下。
开在空荡荡的公路上,三个人都明白情况不妙。再偏远,再不是高峰时间,路上见不着车好歹见个活人活鸟野猫老鼠。
一片死寂。
首先停车的是邬杰,他最胆小,又认定了目前情况属于丧尸病毒爆发生化的生化末日,已经产生了消极思想,死哪算哪。老谢劝服老苗停车,都到小车上合计一下。老毛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视若珍宝的新鲜蔬菜,慷慨赴难般跳下货车,一点客气谦让都没有,直接坐到邬杰旁边。老谢只好坐后面,要邬杰锁死门窗,车不熄火,挂空挡随时抢跑。
“咱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现在城里怎么样?如果被邪教分子围攻,大概进不去。我的意见是先看看过江桥的情况,实在不行改道去沈阳,那里有驻军司令部,情况应该比这里好。”
老毛不懂什么邪教不邪教的,刚才谢光逸一直问他村子里有没有什么传教的洋和尚,让大家喝掺杂了精神类药物的所谓圣水,鼓动造反。他清楚明白回答:“没有。村子里不知道多好。”
但是老谢身为警察的权威性在他这样的小老百姓心中颇有分量,不好反驳什么。何况他根本搞不懂那几个小年轻,好好的突然发狂是闹什么妖。
这会儿听老谢盲目分析,点头应喝,毫无主见。
邬杰耐心听完他俩的一唱一搭,开始阐述自己见解:“如果邪教能让死人复活,就成神教了。明显那些人是丧尸。刚才我想明白了,加油站第一次出来的小男孩,给我加油的时候还没感染。那里最早被感染的是后面出来吃人的中年男子,所以他死的时候瞳孔扩散,玻璃体浑浊,肤色灰败有脱水迹象。”
俩老头把他的话当笑话。
“你们别不相信我,所有科幻电影都是有现实依据的。虽然以公众普遍接受的医学常识,丧尸不符合能量守恒原则,但是死人都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老谢冷冰冰甩给他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看见哪个死人活了?”
“被你撞飞然后爬起来那个——我说你不会以为开一百五撞飞了三层楼那么高他还能活吧?超人啊!”
老谢不信他,问老毛:“你怎么看?”
老毛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从小听黄大仙的美丽传说长大看群众喜闻乐见的《故事会》恐怖段子,丧尸、邪教他统统不能理解,心里的想法也很简单:“闹鬼。”
邬杰很想把两老头踹下去自己开车到草原狂吼发泄:“是丧尸啊!丧尸!”
“不管你们谁说的对,首要还是跟我回警察局拿武器。先往市区开。”
邬杰还想嘟囔几句诸如:丧尸爆发人口越密集的地方越危险什么的……想想身后,万一感染方向是先郊区后市区呢,也许赶上末班车还能过一把耍枪的瘾。
他忽略了自己心底最由衷的渴望:没有丧尸,不是末日,生活一切如常——眼前事物不过做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