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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她近来很活跃。”取灯说:“听我大哥说,她传来的情报还真起了作用,要不然笨花的损失可就不是这一点儿的问题了。”时令说:“所以就得趁热利用她。敌工部也掌握着她的一些活动情况,她连着金贵。她和金贵这条线,咱们得使用。再者,我们也分析过金贵这个人,现在看,他只是生性浪荡,好吃懒做才当了伪军。抗战以来还没有给我们形成什么大的危害。他是笨花人,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去代安也是为了躲开家门口,而且他媳妇还在笨花。”取灯说:“我有点明白了,你是说需要小袄子去找金贵,达到过沟的目的。”时令说:“是。可谁去找小袄子呢,你去最合适。把她叫出来。这事,女同志出面方便些。让小袄子领我从代安据点过沟,到了代安叫金贵给放吊桥。这事他准能办到。你看就这一条沟一个吊桥,可误了咱们不少事。”
取灯听时令说他要从代安过沟,便有些担心地说:“这可有危险,就在敌人眼皮底下过沟。”时令说:“干敌工的,就是要冒点危险。”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就往笨花走,三更时他们赶到了笨花。路过套儿坊时,取灯敲开了小袄子家的门。她拍拍小袄子的窗户说,她是取灯,她要小袄子马上到她家大西屋去一趟,有人在那里等她。她指示小袄子,她俩不要一块儿走,要拉开距离。小袄子在屋里听见取灯的话,不敢迟疑,赶紧穿上衣服来到当院。她和取灯一前一后绕着村外来到向家,摸黑走进大西屋。取灯顺手点着了一盏残留在房顶上的吊灯,就见时令从门外闪了进来。时令脸上格外严肃,两条刷子眉紧锁着,只拿眼把小袄子一阵打量。小袄子顿时紧张起来。平时时令在村里就少言寡语,有些大模大样,现时又在敌工部工作,小袄子就更觉出时令的威严。谁都知道,敌工部不同于一般抗日政权部门,是专门在暗地里对付日本人和警备队的。小袄子心跳着,想着我这是犯了什么案,时令是来审案的吧。时令有些和颜悦色,两条刷子眉一挑一挑的,一张嘴,他把小袄子叫成了甘圣心。
小袄子听见时令叫她甘圣心,心里果然一松,不觉一阵高兴。甘圣心这个大名平时没人叫她,现在时令和颜悦色叫她甘圣心,她便觉得眼前的事也许并非和她猜想的一样,没准儿还是一件好事哩。莫不是时令要动员她脱产吧?没想到她给向文成送了一次信儿,竟给她带来了如此的好运气。
“呆会儿我走了,让取灯递说你吧。你们再具体谈谈,她是四区青抗联的干部,专管你们的。”时令说。
时令先走了,没回自己的家,住在前街一个堡垒户家。取灯和小袄子在大西屋继续说话。取灯也愿意通过这次谈话使小袄子走上正路,动员一切抗日力量团结抗日也是青抗联的工作任务。她们面对面坐在一张课桌上,一盏油灯在头上照耀。当大西屋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小袄子才显出了彻底的轻松。她说:“人家时令在县里,是大人物,往你跟前一站吧怎么也是个不自在。”
取灯说:“也不必,都是一个笨花村的人。”
小袄子说:“都是一个笨花村的人,也不一样。为什么我就愿意和你说话,整天可眼气你哩。”小袄子说着,就着灯光仔细端详取灯:“看,你也长,我也长,越长越不一样。你说是不是主给定规的?山牧师说,人的一切都是主定规的。”
取灯说:“全在个人。就说你吧,为什么你一会儿一个样?就说这次日本人来笨花吧,看你帮了笨花多大忙。帮笨花忙也就是帮了抗日的忙。”
小袄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可我还要过人家的毛布哩……我还……我还淫乱。金句上说,淫乱就是罪。罪人早晚要受到惩罚。每逢山牧师一念那两字,我就一哆嗦。”小袄子说着说着眼圈就有点发红。
取灯说:“也别说得那么悲悲切切,可你也不能老由着个人的性子做事了,想收都收不住。你看你跟金贵的事就不能说恰当,在村里影响着实不好。你自己也说了,你还要人家的毛布。”
小袄子还要和取灯大谈淫乱和赎罪,取灯又截住她的话,就把今天时令和她找小袄子的真正目的讲了出来。她对小袄子说,这也是个立功的机会。开始小袄子推托着不干,说她可没见过这阵仗,大白天找金贵放吊桥带时令过炮楼,吓死她也不敢,叫别人认出来,非崩了她不可。取灯就劝小袄子不必那么害怕,上级把任务交给她是作了全盘考虑的,也是出于对她的信任。第一,代安离笨花远,没有人认识她;第二,根据金贵的为人处事,他不会六亲不认去出卖时令和小袄子。好狗还护三邻呢。
鸡叫头遍时,小袄子终于同意下来。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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