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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杨莲婷瞒了轩释然我与姐夫之事,不论杨莲婷是为自己着想,还是为了帮我,我都对他挺感激的,早消了以往的芥蒂。此时见他受罚,出于本能地就走到门口,叫道:“轩……轩释然……”他说杨莲婷之前竟敢骗他,指的莫不就是杨莲婷欺瞒了他我和姐夫之事?我心里也便有些紧张,忐忑不安着。
但轩释然听到我的声音,微微侧头见我到来,本是狠佞的面色慢慢晴霁,一如这两日的温润,过来我身边,指骨抚摩着我肩上衣服,淡笑道:“晚上冷,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若我心里不是这么忐忑,也便能感受到他摁住我肩胛的指骨极力克制才没有往下捏碎我的肩骨。那是已知晓一切压抑的愤怒。但我到底太心虚了,见他一如既往关心我的衣食住行,便自欺欺人地以为他还不知道,他对杨莲婷先前逼供的不是这件事。
将萧溶意的请柬递给他,含笑说道:“楚清王府的请柬。”
“你先回去,我这里还有事。”他接过,也没去看,只负手站于廊轩,许是刚体罚过杨莲婷,他的身上犹带尊贵凛冽,垂眸看着我,笑意雍容,可与夜色同样漆黑的眼底,却是一片空漠,如同长满锯齿草的旷坪,荒芜却又刀子般的锋锐。
次日早膳时,他的神色并无异样,虽然担心了一夜,我总算稍稍放了些心。然后我说我想出去逛逛,他也没有反对,却也没再有陪我同往的意思,只是看着我,一味雍容地笑着,“去吧。”
自然又是在城外石壁下坐了一天,黄昏时分他也并没来接我,我自己倒是在晚膳前回了侯府。一连几日,不管我想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对,甚至不曾过问。每每望着我,脸上笑容也如浮光掠影。倒是我渐渐心里忐忑,越发觉得事情败露,即使出门,也早早归来,后来竟足步不出了。
于是那日抱着小貂在后花园里摘花,擎天侯和他正巧经过,花丛中的我本要与他们打招呼,却听擎天侯道:“这场仗不打也得打了,梁国实是欺人太甚,将汝阳王府几百人口全门抄斩,不是公然与大齐宣战是什么?太后闻得妹妹妹夫一家死讯,几度晕厥,温文的皇帝也雷霆大怒。那萧溶意早年过继于太后,入住大齐倒算侥幸拣得一命,不然也跟着整个汝阳王府覆没了。汝阳王云贯丘,总算留有后根。”
轩释然捻着我藏身旁的花枝,轻吁道:“萧溶意,虽生犹死。一家血亲都被梁帝处斩了,此刻的他,怕是恨不能一同赴死。”
擎天侯道:“汝阳王府活着的听说还另有其人,向梁帝密告父亲通敌卖国的女儿明月郡主和义子南宫绝。”
“南宫绝,去年与他会面过,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怪只怪汝阳王养虎为患了。那明月郡主可是汝阳王的亲生女儿,会与梁帝密告自己的亲生父亲通敌卖国吗?”
“最狠不过妇人心,汝阳王府被抄斩的当晚,明月郡主就在南宫绝身畔为姬了!这样的女儿,真是不养也罢!”擎天侯的语气颇有几分义愤填膺,然后看着轩释然道:“你的事怎样了,距离婚期只有半月,别给我出什么变故闹出笑话来!”
“我的事父亲大人就无需过问了!”轩释然撂下此话,扬长而去。
擎天侯看着轩释然的背影,笑了笑,也径往另一边去了。
我方从花丛中探出头来,松开了一直捂着小貂口的手,思忖了半天他们的谈话,也总算理出了个头绪来:梁国汝阳王为外姓王,汝阳王身居高位德高望重梁帝本就忌惮,何况汝阳王的正妃还是齐国人,且是齐国萧太后的亲妹妹。值齐梁两国战火硝烟国际关系紧张之时,身份敏感的汝阳王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萧溶意的亲妹妹明月郡主以及收养了十年的义子南宫绝密告通敌卖国,所以,梁帝就把整个汝阳王府几百口人全都斩了?
我蓦地记起几日前萧溶意宴请轩释然的请柬,怪不得他会说这是桩麻烦事。
在意识决定行动前,我已经追上了轩释然,轩释然只看了眼我,已先说道:“萧溶意的宴席我没有去赴,不是怕麻烦,而是在昨天,他宴请我的前一刻,汝阳王府被满门抄斩的急报就到达了京中。他是先前闻了风,想要我襄助解救他家人之事,而今逝者已斯,自是无需我襄助,何况他家逢噩耗,我去了反倒让他闹心。”
轩释然说的倒是实话,齐梁两国间的路程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日左右才能到达,萧溶意不管做何决策解救家人,总要晚个二十日。这厢还商议着计策,那厢的死讯已经传来。齐国这边汝阳王府的至亲,萧太后、姐夫和萧溶意,真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远亲不如近邻。
可是,轩释然他怎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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