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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自己从未缺乏生父更浓烈的爱,这些都是枉然的。有些事,有些人,毕竟只属于曾经,缺失的,注定了必然缺失,无需悲伤,无需遗憾,只怪无缘。
然而他更加专注思考的是,自己父亲和秋阳的父亲之间那种,姑妈所形容的亲情,原来一直都是亲人。
时光倒流着他和秋阳的那次初遇,再是重遇,再是……
深夜了,家里的三人都没有睡意,就好像要用这一夜的时间把那几十年的光景都一一倾吐出来,谁都不曾想着要睡觉。
看天色暗得出奇,梁栋才勉强结束了这次重要的恳谈,然后留下邱石在秋阳过去住的那个房间里过这一夜。
这房间过去是秋阳的表哥梁汉飞在住,秋阳来时他早已经入伍去了部队,如今这屋子里剩下的基本都是秋阳的东西。不大不小空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干净整洁的床,还有一张中规中矩的小书桌,下边靠着一支木椅。桌上摆着一盏小台灯和一个半导体,其余的都是书,虽有些拥挤但却十分规整。
邱石走到桌边随手拿起立在里边一本书,翻了几页又将书插进缺口里。他低头看了桌面上压的玻璃板下面放着一张张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他和秋阳在草原上的时候拍的,赵庆书那年来看他的时候拍的。他找了一把扁尺,将板子撬开一个缝,把照片抽了出来,拿到灯光下一直舍不得放下的看,心里美极了。
第二天,邱石回家,母亲和继父都不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的内容是关于两位家长的最新动向。田伟芸因为手术可能晚上会很晚回来,同时赵庆书一早出差去了成都,大概要一个礼拜才回来。
晚上九点多,田伟芸风驰电掣般赶回家,看到儿子邱石的那一刻她又一次爆发出自己心里的愤怒。她等不及换衣服,直接质问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邱石。
“昨晚去哪儿了?”她问。
邱石头也不回,说,“秋阳他姑妈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田伟芸语气凛冽
地冲着儿子问。
“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昨天刚刚到家就一晚上不回家,你知道我跟你赵叔叔等到几点的吗?你心里还有没有父母?你是不是不想回这个家?是不是?”
“我没那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我怎么不懂事了。沈阿姨你又不是不认识,她非要留我在那儿吃饭的,还跟我说了好些我爸的事儿,晚了,不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以后不在家住,你一定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你觉得你妈在小题大做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事儿不值得你跟我这么生气。”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从这些小事情上就能看出你对你赵叔叔的态度。你自己说,从小到大,他一个长辈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呢,从我跟你赵叔叔在一起,一贯如此。”
“好了,妈。你到底是干嘛!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至于让你对我这么大的意见。”
“我就问你,这件事你有没有错?”
邱石摆着头,叹口气说:“好。我承认,昨晚不回家是我错了。以后保证不了。行吗?”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哎哟,怎么就不是啊?”
“什么叫行吗?你的意思是我在跟你无理取闹?”
邱石立刻转换了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道:“是。呃,不是。嗯,儿子年幼无知,还望母亲大人大量高抬贵手,给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给我严肃点,这事儿没完。”
“你……”邱石本想起义,但又怕遭到母亲田伟芸继续痛斥的折磨,于是恢复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说:“好,儿臣听从母亲发落。”
“写检查,一千字以上。”
“妈,我都这么大了还写检查啊!”
“犯错就得写检查,这是程序。”
“下放那会儿也不见得这么迫害我们知识分子的啊!”
“就你也敢说自己是知识分子,别丢人现眼了。这事儿没商量,明天晚上我要看到你的检查放在我的桌上,两份儿,另一份儿给你赵叔叔,听明白了?”
或许这是他们母子俩固有的沟通模式,争执,永远构成他们之间谈话的基调,但其实这当中都包含着内心所无可替代的亲情。邱石知道自己很多时候的任性胡为给自己这个简单而和谐家带来多少的伤害,尤其在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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