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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哪还轮到有你。”
邱石的脸突然黑了下来,他狠狠地推了秋阳一把吼道:“轮不到算了,谁他妈稀罕!”说完,一脚跨上马就扬鞭而去。
秋阳看看正在朝着北方聚集的乌云,立即骑上马追了过去。
他知道邱石为什么生气,这是他第二次谈及婚事而惹怒到他。事不过三,他在心里暗暗决定再不在邱石面前提及结婚或者跟女人有关的事情。
这一年的冬至后,大雪比往年频了许多。
他们早在初冬的时候就将帐营移到了老林边,一方面是因为可以方便来往温泉,另一方面也便于木柴的供应,以便生活所需。
这晚,像是降霜的天儿一样,冷得异乎寻常。邱石一贯自视强健,少衣寡裳地去林子里砍柴火。后来又带着一身汗露在风里骑马,刚过了一天便病倒了。开始症状不太明显,只是一个劲儿地喷嚏鼻涕,过了两天人就彻底站不住,彻夜地咳嗽不断,伴随浑身虚热,生了火,盖着厚厚铺盖还叫冷。
这天,时间混沌得分不清是早上还是下午,天色暗暗的,看那样子又将来场风雪。邱石迷迷糊糊,不省人事,这大雪封了路,人也出不去,秋阳急得没了方向。哑巴叔也是跟着在一旁打转,又时不时去碰碰邱石的额头。
秋阳在火旁看看热水,哑巴叔跳到他面前,一阵手舞足蹈比划着,指指帐篷外面。秋阳看了半天,满目都是茫然,意会不出他动作间的要义,便不理会,自顾去到邱石身边,一边擦着虚汗,一边唤着他。
邱石恍恍惚惚,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着,问:“这是哪儿啊?”
秋阳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说:“在篷子里呢。”
说着,邱石又咳起来,等平顺了那口噎在胸口气的热气,又道:“现在几点了?该去喂马了吧。”
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昏话听得秋阳心里一阵又怕又酸,他说:“已经喂过了。石头,你还有哪儿不舒服?”
邱石有气无力地说:“秋阳,我不想回去了,我们就在这儿呆一辈子吧,我能护着你,别人再也不敢打你了。”
秋阳眼睛里湿漉漉的,嗓子眼儿里像是卡了东西,哽咽道:“好,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呆着,就咱们在一块儿。”
邱石那淡如菜色的脸上慢慢展出了笑容,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又说:“秋阳,我要是……死在你前头,你就把我埋在那老林子里,等你想我了,你就来给我烧点纸。”
秋阳被他说得越来越害怕,于是连怒带哭地喊:“烧什么纸?谁给你烧纸,人还好好的,说什么烧纸烧纸的。”
他一边拭着脸上的水迹,边套上那大毛靴子,然后披挂上军大衣,带上风雪帽,顺手带上鞭子出了帐篷。
刚出发不一会儿,风势渐渐弱下来,林中的积雪也不深,这才让他赶尽了时间,朝着最近的大队方向奔去。
疾风中,秋阳暴露在外的皮肤开始麻木,起初风打在脸上还能感到一阵刀剐般的疼,之后便冻得连个轻微的表情都没发做。好不容易撑到了八队的场站,站里的人见他都吓了一跳,连眉毛上都结着白白的冰霜。公社的人赶紧给他做了一些简单措施,然后又电话通知了县里卫生站,卫生站的人都为难这样的天气车去不了,又没几个会骑马。
闫依听到秋阳被冻伤的情况
,也死硬地要去照顾,可站长死活不同意,便挑着派了两个谙熟使马的年轻大夫,带了些简单医疗和药赶了过去。
风雪天耽搁了好长时间,他们先到了八队场站,看了秋阳的情况,然后才赶到了宿营地,那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次日深夜,邱石浑身发着抖,秋阳把他紧紧裹在自己怀里,企图用自己的身体给点温度。打了针,吃了药,他和哑巴叔,还有两位大夫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胡大夫和樊医生在那儿住了三天,见邱石好转,才回了县里。
☆、第三章。净土8
雪时大时小的,连着下了两日,邱石大病的第四天,太阳终于出来了。万里晴空没有一丝云雾,光照在那白白的山林四周,甚是刺眼。
邱石踩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慢慢恢复了神智,也恢复了体力。雪已经开始融化,那些堆满白雪的树杈上只剩下片光秃秃的枝叉和那些老松,化落成的水珠细细地滴落到地上,然后融进大地里。帐篷坐在这自西向东淌水的溪流边上,抬头望西望去,那群山夹缝的尽头就是雾山的巍峨的身影,这溪就是从那温泉流下来的。他掀开布帘,从帐篷里出来,鼻子往外吐着热气儿,见秋阳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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