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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十三年前轩释然不满七岁时南宫乾的那一卦算的什么,但我知道五年前祖父辞官归隐的头夜,所占卦相是凤落相府,得凤得天下的预言。很显然,占这卦的占卜师,正是这南宫乾!
南宫乾与相府也算是颇有渊源,难怪,他看着我的时候,一直温文含笑。
我却很讨厌他,若不是他占的那一卦,姊大约就不会给月魄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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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阔明亮的大殿上,三四十个侍女分立两侧,皆呈着盛衣物的器具,各式各样的佩带,头冠,皮靴,袜子,内衫,外袍……轩释然赫然站立正中,背向我排开两手,仍有些湿的长发显而易见他才沐浴过,侍女已给他穿上一件月白色内衫,正往他排开的手臂上套外袍的袖子。他动也不动地站立那里,四个侍女在他的身周给他套外袍袖子的套袖子,给他顺头发的顺头发,抚平衣服的抚着衣服平面,系衣带的系衣带。
他并没注意到我过来了,夜影也没上前回禀,侍女将他的外袍彻底穿好了,恭立一边,他始才收回手臂,然微瞥衣服的下一刻他就沉声道:“你们谁给我衣服熏了玫瑰香?”
只听扑通声一地,众侍女全诚惶诚恐地跪下,“奴婢该死……”
他高昂着头将他外袍的衣带解了,扔到地上,沉声道:“我说过,西院那边种有玫瑰,你们呈送我的衣物时,不要从西院经过。”
齐齐的一声:“是。”
“下去让人把玫瑰全拔了,种上木槿。”
“……公子……玫瑰是前天才换的。”
“我不想闻玫瑰,想闻木槿了。”
“……是。”
然后又一轮的穿外袍的仪式开始,他依然只是排开两手站那,好不容易,这回,衣服终于给他穿好了。他斜坐那边,侍女替他系发时,依然一动不动,看一眼那边的花茶,自有侍女给他呈来,他喝一口,便又闭目养神,好生悠闲。好在系头发正冠侍女们没出什么差错,轮到穿靴袜了,他伸起一腿,左右两个侍女跪下将他的腿抱住,然后一个侍女跪那里给他套袜子,侍女才拿了双白色的过来,他懒懒出口,“换旁边那一双。”
我看去,旁边那一双袜子和侍女手中那一双颜色,样式……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穿这双和那双有什么区别,他为什么要让换另一双?
我好半天才按捺住自己,忍住过去将他推倒在地,拿那些跪着的侍女手中呈着的物什全劈头盖脸砸到他脑袋上的冲动,看着侍女手中他的靴子,真想拿我手上好好砸他脑袋,这时侍女已将他一脚的靴子穿好了,小猫般温顺地跪地上给他套另只袜子。
啊啊啊啊,他就是欠揍啊欠揍!
终于,我们的轩大公子穿戴整齐了,起身的时候问道:“她来了吗?”
便有侍女回禀道:“小姐到了。”
他也看到了我,嗯了声,就向我走了过来,“去吃饭。”便径自走了,这随意的举止,显然的,那让我呕血的穿戴过程,一贯如此。
见我站立原地未动,他侧头,我暗自把气恨压制住,跟了上。
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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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膳厅,朱楠木的膳桌,一桌子满汉全席,银器玉筷那些就不说了,反正今日到擎天侯府不到两个时辰,生长于相府之家的我都适应不过来,被打击过了,接受这又一番打击也没什么了,饿了的我,索性只低头吃着东西,哪样好吃就吃那样,这样菜动几筷那样菜让侍女夹几口,不觉已是第二碗饭,觉得膳间气氛怪异,抬头一看,才见轩释然斜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瞧着我的神色一派鄙夷。
他身前的膳食未动一筷,仅手持酒樽,恶寒地看我。那姿态,已然持续了好久。
酒樽……酒……
我这才知道他原来喝酒!
我简直要拍案而起,他每次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侍女给他斟酒,当着祖父和父亲的面,他都说他不会喝酒,从没喝过酒……
我脱口而出:“你喝酒?”
他优雅地坐那里,轻喝一小口,那看着我的眼神,分明写着“白痴”两个字。
我哑然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手往旁边一伸,自有侍从接过酒樽,他拾了筷,用起膳食来。
……
039少爷脾气2
然后整个下午都不想再理他,但住在他家里,哪里能不看到他?让他带我去了我住的地方,便想将他赶走,又不好明目张胆地赶,便趁他不在意时对侍女说道:“到西院去采些玫瑰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