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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了半个时辰的路才遥遥看到佛寺的飞檐。
“等到上山路就要换轿子了。”
楚媏坐马车坐的太累,干脆下车骑马,时不时扭头靠近窗沿跟阮沁阳说话。
“最近山花灿漫,临鹤连家都不回,就窝在佛寺画画,我们可以去后山逛一逛。”
楚媏陪着她娘常来礼佛,对太佛寺极为熟悉:“后山有处山泉,都说喝那水能治百病,顺着那个水到佛寺里头有口小池,那小池说是抛了铜板许愿能万事如意。”
“这泉水恐怕不是山泉,是神泉?”
一泉多用,估计流到山下就成了洗衣做饭的普通用水。
楚媏:“反正哪儿的寺庙都有类似的传说,有时候不是寺庙自个传,而是那些善男信女,自己编自己信。”
“本来信佛就是求个心安,自然越神奇越好。”
“你说的没错……”
“几日不见,栖霞县主依然英姿飒爽,是订不了亲事,干脆破罐子破摔,改为怜香惜玉?”
临鹤从侧面的林子钻出,见楚媏骑着马凑在马边上说话,眼梢一挑。
听这声音,楚媏就知道是谁,哼了声:“不必你操心。”
若不是阮沁阳,楚媏根本不想待在有临鹤的地方,谁不好长相出众的人,她家与临家正好两家相熟,她以前便想着跟临鹤做朋友,然而就发现他对她没什么好语气。
要是他对所有人这样那就是他性格这般,但偏偏她见着,他对那些长相貌美的人,语气温柔,完全跟对她不是一个样。
说来说去,不就是嫌她长得只算清秀。
“沁阳,外头这位是临家的公子。”
楚媏说完,见阮沁阳掀帘,临鹤的神情果真柔下来了,憋不住冷哼了声。
楚媏一直跟她说临鹤,阮沁阳是好奇临鹤长相的,性子什么的,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总能有办法教人潜移默化的改,就是改不了人长得足够好,多看他的脸几眼,也能心情舒畅。
所以未来夫婿,她抱着的想法是合眼缘最重要,最好是能一眼让她惊艳,能叫她产生一辈子跟他过下去的念头。
临鹤长得的确不错,面若敷粉,头戴银冠,风姿卓绝 但……楚媏似乎夸张了点。
临鹤俊美是俊美,也有让人过目难忘的资本,但不至于到楚媏口中的第一美男。至少镇江的金珏栩能与他不相上下。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见过了金珏栩,对这类型美男有点免疫。
阮沁阳下了车,朝临鹤微微颔首。
临鹤原本以为楚媏是跟她那一群跟班在一起,对着阮沁阳,临鹤温文尔雅的多,仿佛刚刚毒舌楚媏的不是他,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刚刚出言无状,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阮沁阳闭唇看向楚媏,意思很明显,他无状的不是她,道歉也不该是对她道歉。
楚媏见状,对阮沁阳的感官又好了不少。
“我跟他经常这般说话,我娘与他娘相熟。”
楚媏朝阮沁阳解释,余光瞄见临鹤欣赏地看着阮沁阳的脸,扯了扯唇,“临鹤,我们一同上山?”
临鹤自然点头同意。
上山阮沁阳跟楚媏都是坐轿子,留临鹤一人走路,到了佛寺,楚媏看见小沙弥在扫花瓣,这处并未种花,愣了愣看向临鹤:“雅郡主也在?”
京城除了雅郡主,就没人走到哪里花瓣撒到哪里。
临鹤点头,这才想起他下山是为了躲雅郡主,怎么又跟楚媏她们上来了。
不过……临鹤看向阮沁阳,恰好和风吹过,蝴蝶展翅竟在了她发髻上的花上。
山间到了快晌午,都还有淡淡雾气笼罩。
彩蝶翩然,美人朦胧,
没想到会看到这幕,临鹤怔了怔,他画的百花图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现在倒是找到了。
知道雅郡主在,楚媏兴致淡淡,阮沁阳拉着她拜别临鹤。
“你与雅郡主有旧怨?”
“那倒不是,只是有她的地方,就能让所有人高兴不起来。”
雅郡主是岐王独女,如果京城贵女谁说得上骄纵跋扈,她能排到第一。
“你看临鹤怎么样?”楚媏想到这个。
她本以为阮沁阳对临鹤满意,却瞧她摇了摇头。
楚媏惊讶:“你觉得他长得不够俊美?”
“不负盛名,但是不合眼缘。”阮沁阳耸肩。
“……那之后再去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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