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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师父并没有死,他只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不光俺老猪有秘密,相信每个人的心底都是有几个小九九的,只是俺老猪比较坦白罢了。
师父醒过来的时候俺正在跟沙师弟争吵要不要分行李。
俺猜的没错,的确是猴哥干的。
听说是猴哥干的,沙师弟很生气,想马上去花果山找猴哥说理,但被师父拦了下来,说先把肚子的问题解决了再说: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打架?附近就一户人家,就是俺刚才化斋的那家。想借宿就只得去那里了。
他们已经不认得俺老猪了,说俺很丑。俺先前只不过是变化了一番罢了。可见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外表看似光鲜的人,实际上并不一定光鲜,比如之前的俺;看似丑陋的人内心却并不一定丑陋,比如现在的俺。
第二天,师父叫沙师弟去找猴哥讨个说法。本来俺想去的,好趁机望望风、玩耍一番;但师父说俺不太会讲话,怕到时候矛盾激化打起架来。
沙师弟去了几天就回来了,说先前打师父的并不是真的猴哥,因为真的猴哥这几天一直在观音菩萨那里诉苦。这个假冒的猴哥当真是十分大胆,居然敢冒充猴哥。沙师弟还说,那个假冒的猴哥还霸占了真猴哥的水帘洞,还说水帘洞里有全套的冒牌货:一个师父,一个猴哥,一个八戒,一个沙僧。俺问沙师弟为什么不把冒牌货真干掉?沙师弟说猴哥正在干,他是跑回来传信儿的。
听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很简单:也就是有一个复制的、或者是克隆的取经团队正在试图取代咱们的历史地位。
原来一直是咱们在误会猴哥。
只要仔细一想就会明白过来:猴哥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一直都照顾有加,怎么会打师父呢?即使是他想抢回行李、不让咱们去西天取经,施法术是不是要比棍子打更有水平些?俺相信猴哥的智商。
照理说,平时相处最密切的人应该能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吧,但不尽然,因为当两个猴哥一起来到师傅跟前恳请师父念紧箍咒分辨真假,却任然没有得出结果。看来这个冒牌货不简单,简直是以假乱真了。既然他们还没有分出个谁是谁非,趁这个空档去把咱们的行李偷回来也好。先前沙师弟不熟悉花果山的“山路十八弯”,结果在里面走迷路了。所以这一回是俺老猪去的。
进到水帘洞,果然见到一个沙师弟一个我,假的八戒真的跟俺一模一样,只是那头猪猪的法术不如俺这个正牌的猪猪,没消一耙就毙命了。
等俺赶回去的时候,菩萨跟猴哥都在,正站在院子里跟师父他们商量什么呢。
听菩萨的口气,是如来降伏了那个冒牌的猴哥。如来就是如来,果真不同凡响。不知如来为什么叫如来?不知是不是“女口来”的意思?猴哥说那个冒牌的猴哥是一只六耳猕猴,跟猴哥是同类,要不是如来,真的分不出你我他,因为那个家伙的武功跟猴哥的一样好。
菩萨说情,叫师父不要再赶猴哥走了。师父只是念“阿弥陀佛”。
猴哥一回来就是大不相同,咱们的话又多了起来。不是猴哥会唠嗑儿,而是猴哥会惹俺这头喜欢唠嗑儿的老猪开口嚷嚷;只要俺一嚷嚷,沙师弟跟师父就都会跟着嚷嚷起来。也可以说猴哥是俺说话的催化剂,没有他俺老猪根本就没办法吹牛。师父跟沙师弟都不能做到这样。
人间炼狱
一路上走走停停,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秋天。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尽都枯黄凋零,给人的感觉很不爽。照说秋天应该比较凉快才对,但这个地方却非常地炎热。
俺猜想约摸是到天尽头了,因为往常听人家说,在西方的尽头有个国家,是太阳升起和降落的地方,照这样说,如今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了。
猴哥却不同意,他跟俺较起真来,掰着手指头来给俺证明、哪怕是咱们再生下十代的子子孙孙也不能走到那个地方去。
俺只不过是随便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猴哥还当了真,真的是一丁点幽默感都没有。
借问路边一位老人家后咱们才知道,原来就附近有座火焰山,南北走向八百多里,山下到处周围寸草不生。老儿说这里还是好的呢,要是到了火焰山跟前那就更不得了,鸡蛋放上去马上就熟。俺寻思不知道俺老猪经过那里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一头烤全猪呢?老儿说他们这个村子都全靠向距离这个地方一千多里的铁扇公主借芭蕉扇降雨才得以生存下来。并且,那火焰山是咱们西去的必经之路。
如此一来,去向铁扇公主借扇子就是必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