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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微皱,终是吐出一口气:“罢了,既然元机相信你,朕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这次算有功之臣,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听说你想要出宫?”
连穹双膝跪地,恭敬的磕了一个头:“臣当日跟郁大人的约定,的确是为了日后得以出宫改头换面,只是现在……臣却想继续留在宫中当差。”
“哦?”梁崇光尾音拖的很长,充满怀疑,“这又是为何?”
“臣原先想离宫,是因为太皇太后让这金墉城死气沉沉,委实无聊。如今圣上集大权于一身,想必是要有所革新的,宫城之中肯定又要热闹无比,臣哪里还舍得走呢!”连穹嘻笑连连,说的话又毫无破绽。梁崇光也知道他是个爱凑热闹的主,便只是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要求。没想到连穹叩头谢恩之后,却又多出事端来。
“既然原先臣出宫的那项恩赐取消了,那圣上可否再许给臣一个恩典?”
“……说来听听”
连穹却是不说反问:“但不知圣上打算如何办理太皇太后的后事?”
“后事?”梁崇光怪哼一声,拂袖猛的坐在榻上,“哪有什么后事!对那个妖怪自然是要贬为庶人,弃尸荒野,闫家满门抄斩!”
“圣上,臣认为此举恐怕不妥……”连穹目光闪动,径自说道:“此次宫变,极少人得知□,圣上这样岂不是要招人无端怀疑吗?”
梁崇光眼神冰冷,久久不言,最后严厉的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连穹再一叩首:“就请圣上赏臣个恩典,太皇太后的后事一切如常,对外只称是暴毙而亡,至于闫家……他们也无权势,毫不足俱。”
“连穹啊……你不就是变着法的替那老妖婆求情嘛,看来你追究是那妖怪座下的一条忠犬。”梁崇光毫无温度的笑了笑,眼中已充满恶意。
连穹却镇定自若,甚至又流露出了肆无忌惮的笑意:“圣上说笑了,臣哪有忠犬的能耐,只不过圣上现在已是所向披靡,又何需跟个死人置气。圣上能成全了太皇太后,自然也可成全往日那些含冤莫白之人……”
“这事岂有你多嘴的余地!”梁崇光猛的一拍桌子,打断了连穹的话。可他的话又真真切切的给梁崇光提了个醒。是啊……如今自己重掌朝政,终于能为昔日替自己枉死的人洗刷污名了。
这么想着,他冷冷看了一眼连穹:“好吧……看在你功劳的份上,就保留老妖婆的封号,葬于昌陵,闫氏举族流放七闽,永不得回!”
连穹再无异议,于磕头谢恩之际轻轻呼了口气。闫家如何他并不感兴趣,但太皇太后……恐怕合葬在那人身边是她一生的夙愿,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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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长春宫的台阶一路向下向西,绕过几排宫舍,就可由近道抄至承明宫的东北角门。连穹一路走来,虽会遇到几个对他目露迷惑的宫人,到底却不曾遭到什么阻拦。
自那一日后,六尚局的“连尚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然而对于久处宫廷当差的人来说,一点点消息就能让他们嗅出空气中的骚动因子来。值此“太皇太后急病而亡”的当口上,谁还会去关心一个尚宫的去向?亦不会对仿佛凭空冒出来的,这个有着相似面貌的男人稍露好奇。人们只会在心中默默揣测自认为巧妙的答案,然后将之烂在肚里,不足为外人所道。
进入东北角门后,盘查变的严厉起来,连穹凭着腰上通行无阻的令牌得以继续前进。自从许皇后被废后,这座中宫一度被疏于看管,但是如今又重被南衙军至于铜墙铁壁的守卫之下。究其原因,是因为这里又换了位主人,而这个新来的主人也是连穹暂停离宫廷计划的真正原因。
“听闻大人得圣上高升,连穹特来道喜。”冲着坐卧在榻上的男人微微一拜后,连穹笑吟吟的抬起头来。
郁元机如今是司天台监正并翰林院知制诰,授从一品开府仪同三司。虽然他没有获得中书、门下、尚书这三省中的任何一个要职,但熟知朝政运作的人们知道,郁元机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内相”,比任何一个官员都更接近这个王朝的中枢。
更有甚者,梁崇光居然还将历代皇后才能入主的承明宫赐给他,这让平日里把郁元机的内宠身份当成笑话看的官员们俱都瞠目结舌。背地里鄙夷是一回事;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事实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另一回事。于是回过味来的朝臣们哭天抢地的连番上柬,却发现如今一切已是枉然。
没有了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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